白菀出了天下楼原本还打算继续在街上逛逛,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天下楼里发生的事,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大街小巷,不论走到哪儿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在背后议论纷纷。

  她没兴趣当给人观赏的猴子,撇了撇嘴便无趣的打算打道回府。

  偏就在这时,白菀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一道喊到破声的尖叫如平地惊雷炸的人心惶惶。

  “让开!都让开,前面惊马了!”

  “救命啊——”

  白菀动作一顿,下意识抬眸看去,就见前方街道上一辆马车朝她迎面疾驰过来,那拉着马车的马显然不对劲,像是受了惊一般横冲直撞,一路不知伤了多少人。

  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不说街上的人,连马车里的人也是凶多吉少。

  “哇,娘亲救我——”

  忽然,一道稚嫩的童声哭嚎着响起,白菀顺着声源望去,就见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女娃娃跌坐在地上,包子脸哭的皱巴巴的,乌黑懵懂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

  女娃娃身边全是奔逃的行人,稍不留意就会被踩踏致死,更恐怖的是那被惊了的马眼看着疾驰到女娃娃身前,前蹄高高扬起,就要对着女娃娃的脸踩下去。

  白菀瞳孔骤然紧缩,袖中画笔忽然一动,指尖金光一闪,更改了一个片段。

  只见原本要朝女娃娃脸上踩去的马蹄忽然硬生生转变了方向,落在女娃娃身后几寸,然后就见刚才还暴躁无比的马此刻堪称温柔的缓缓蹲下身子,将女娃娃小心护在了身下,免得她被别人碰到,再不见半分狂躁。

  正在逃命的百姓都惊呆了,跑路都忘了,怔愣的站在原地盯着那匹怪异的马。

  白菀趁着这个时间快速跑过去,摸了摸马的脑袋安抚,然后才蹲下身子温柔的歪头看着跌坐在马腹下被吓的呆滞的女娃娃,朝她伸手道:“好了小可爱,已经没事了,别怕,姐姐抱你出来。”

  女娃娃小身子剧烈的抖动,像被吓傻了一般。

  白菀看的一阵心软,她对软萌的事物素来没有抵抗力,眼珠一转便哄道:“宝宝别怕,马马不是要踩你,马马是在保护你哦,所以别怕啊。”

  “保护?”

  小萌宝歪了歪小脑袋,乌黑的大眼睛恢复了一点神采,她转头看了眼外面的情景,因为刚才的闹剧街道上不少人都被冲撞到了,受伤者不计其数,唯独最不可能侥幸逃脱的小萌宝反而安然无恙的呆坐在马腹下,除了一点惊吓外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意识到这点后,小萌宝的恐惧消减不少,任由白菀将她抱出来,刚一出来她的父母也赶到了,激动的对白菀一阵感谢后才抱着孩子快步离开。

  马车的窗帘这个时候被掀开,模样俊逸的少年对站在车外的少女翩然一笑,温润如玉,嗓音清泠的道谢:“方才,多谢姑娘援手,否则今日本世子可能难逃一劫,不知姑娘名讳可方便告知,改日登门道谢?”

  世子?

  白菀看着面前这座华丽的马车,再看了眼这人出众的样貌,尤其那双如海水深蓝的异瞳,都不像是本朝有的。

  忽然,她脑海中冒出一个人来,是她笔下的其中一个配角,炎国世子柳温卿,不正是有这样一双分外美丽又与本朝格格不入的异瞳?

  她眼睛一亮,挽唇笑道:“世子过赞了,是这马临时自己停住了,我哪有那么大的功劳,是您运气好,我只是碰巧罢了,道谢更是不必。”

  若是这世子刚到都城第一件事就登了她家门槛,只怕要给自家爹爹惹来无数猜忌了。

  还是别了。

  柳温卿见她不想说也没有勉强,但对她的说辞却是不信的,他五感天生敏锐,旁人或许没注意到,他却是注意到方才她袖袍间那一闪而过几乎难以捕捉的金光,以及那截雪白皓腕上瑰丽的紫鸢花。

  他眸底快速闪过一抹暗色。

  紫鸢花啊......

  他记得那位惊才绝艳的的太子殿下所中之毒,正是与紫鸢花有关呢。

  柳温卿情绪不过一闪而过便被他完美的收敛起来,朝白菀温和一笑:“既然如此,那只能下次有机会再答谢姑娘大恩,我会在京城小住一段时间,有缘会再见的。”

  “好。”白菀本就是顺手而为,主要还是为了救那个让人心都萌化的小萌宝,跟这位世子殿下其实没有太大关系,敷衍的点了下头就转头走了。

  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离开后柳温卿眼底骤然深邃下去,对车厢下隐藏的暗卫吩咐:“跟上这位姑娘,严密监视,看看她与太子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真是他猜的那样,事情可就好玩起来了。

  街对面的酒楼二楼,一道欣长的身影临窗而立,将方才街道上发生的一幕尽收眼底,看到白菀冒险救下柳温卿的那一刻,他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

  呼吸间,一道黑影悄然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恭敬禀告:“太子殿下,炎国世子的马确实被人动了手脚,对方应该是想让炎国世子出事然后嫁祸给我们,属下方才准备去救人时被七小姐抢了先,见炎国世子并未受伤便没再暴露行迹,这会儿炎国世子应该已经回了府邸。”

  “去给孤盯好他,一有异动立即来报!”苏霆渊语气冷意森然,让人不寒而栗。

  影一莫名打了个冷颤,应下:“是。”

  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包厢内顿时空寂,苏霆渊看着白菀离开的方向,想到方才惊马那诡异的举动,微微眯起了眸子。

  他自幼学习骑射,对马匹就像自己的左右手一般熟悉,正因为了解,他才知道方才那马蹄原本应该准确无误的将地上的小孩踩个对穿才是正常的,反而是那马忽然生硬变幻的姿势和后来对小孩类似保护的行为,才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

  而这诡异,显然和他的小未婚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还有他身上所中的剧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却只要靠近她便可缓解甚至能够以极缓慢的速度消除,显然也是不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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