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是来抓奸的,将那红杏出墙的贱人交出来。”李屠户身后的兄弟叫嚣着。

  “你们找错人了,还不速速离开。”许世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心中暗自焦急。若是以往还能报出名号,吓退这些贱民。但现在的情况,万万不能暴露身份。

  “你身后如果不是那贱人,她躲什么?”李屠户一心以为贱妇又换了姘头,怒火直冒。

  “许三,掌柜——”许世明见情况不对,急忙喊小厮和掌柜。

  “滚开。”

  李屠户不耐烦地推开许世明,许世明不过是一介文弱书生,被推得差点跌倒。许屠户一把抓住水映蓝的手臂将她给拖了出来。

  “啊——”

  水映蓝尖叫着,惊慌失措地想抬手捂脸。却被蒲扇大的巴掌拍开,露出真容。这不是自家婆娘,李屠户愣住,一脸懵逼。

  “放开我家小姐。”如卉被挡在外面,正焦急地想往里冲。

  “地上有封信哎。”有人眼尖,看到地上粉红色的花笺。

  一个瘦小的年轻人冲过去,将信捡了起来大声念道:

  “望欢四五年,实情将懊恼。愿得无人处,回身与郎抱。”

  “这真真是个热情如火的风流小娘子。”人群中一名中年富商一脸羡慕地感叹。

  “是极是极。”

  “这位仁兄艳福不浅,好生让人羡慕。”

  男人们放肆的目光,在水映蓝身上上下打量,心想自己是否也有机会。水映蓝被看得羞愤欲死,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不是许家大公子吗?”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许世明。

  “哪个许家?刑部尚书许家大公子?”

  “不对呀,李屠户娘子的姘头不是张秀才吗?”

  “你们都弄错了,这是许大公子与长宁侯府的四小姐。”

  明眼人兴奋地报出两人的身份,引起一阵喧哗。这时,隔壁雅间悄悄打开,一名年轻书生做贼似地走出来就想跑。

  “大哥,张秀才在这里。”李屠户的兄弟大喊着,一把抓住张秀才。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李屠户如同暴怒的野猪踹开隔壁门,冲进去抓住一位漂亮小媳妇。

  众人恍然大悟,这是抓奸弄错房间,结果抓住了隔壁私会的许大公子和水家四小姐。戏文都不敢这么写,够他们吹嘘三月有余。

  客栈小院,陈清雪正带着两个丫鬟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大小姐,你怎么知道李屠户的事?”玉烟一脸崇拜地看着陈清雪。

  她按小姐的交代,找人去给李屠户传信,结果令她目瞪口呆。

  “李屠户家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市井中的人十个有九个知道,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我们去买东西时,听到好几次别人谈论。”

  李屠户舍不得美貌娇妻,结果活成了笑话。

  “那你是怎么知道水小姐会去江月楼,与李屠户妻子就在隔壁。”玉烟觉得自家小姐简直是神机妙算。

  “我不知道啊,而且也不需要知道,不过是凑巧而已。”陈清雪也觉得事情太巧了。

  “大小姐,你说许大公子会娶水小姐吗?”绿琅好奇。

  陈清雪想了想,说:“不知道,她的嫁妆大概能有我的四分之一吧,不过她名声坏了。”

  “京城中的小姐能有你四分之一的嫁妆就已经很丰厚了。”绿琅说道。

  谁家和他们府上一样,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千娇百宠的,嫁妆自然也要多给些。

  天还未亮,陈清雪和两个丫鬟换上荆钗布裙,背着大背篓出了北城门。

  今日,是陈家人被流放的日子,官差会在北城门外短暂停留,以便亲人送行。同时,他们也能从犯人亲友那里捞些好处。

  晨光熹微,一行人在铁链声中蹒跚走来,隐约还能听到孩子的哭声。陈清雪心中悲痛,她仅剩的亲人们穿着囚服,满身狼狈,一脸憔悴地带着手铐脚镣,被衙差们驱使着向前。

  队伍在城外一处空地停下,陈清雪背着背篓向大夫人李氏走去。玉烟和绿琅拿着荷包去打点差役。

  “大……伯母。”陈清雪一声大嫂差点脱口而出,李氏进府时她还小,把她当女儿照看,可谓是真正的长嫂如母。

  “清雪你怎么穿成这样?许世明呢?”

  陈清雪身上的衣服,陈家下人也不曾穿过,她身上出了木钗未见任何饰品,李氏心疼不已。

  “陈家出事许家便写了休书,我干脆与许世明和离了,嫁妆献给了朝廷。”陈清雪轻描淡写说着。

  “我可怜的清雪。”李氏忍不住落泪。

  她们以为清雪出嫁了不会被牵连。许家清贵,许世明又爱重清雪,以她的性子一定能把日子过好。谁知许家不过是名声好听而已。

  李氏这一哭,其他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别哭,都坐下休息,吃些东西也有力气赶路。”

  此时不是哭的时候,陈清雪将背篓放下。从背篓中取出一包馒头和一罐熬得糯糯的鸡汤粥,分给大家。

  小李氏和三夫人手中抱着孩子,不方便。玉烟和绿琅主动将孩子抱了过来,刚开始小家伙还哭唧唧地不乐意。

  绿琅拿出温热的牛乳,两个小家伙闻到香味,顿时乖乖被抱着,小口小口喝起牛乳。

  小李氏看到儿子才几天就瘦了的小脸,忍不住地抹泪。冯氏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

  陈清雪也没闲着,来到清鸿、清福和清顺面前,温柔地看着他们。

  “可有受伤。”

  “大姐,我们没事。”清鸿强装坚强。

  “大姐,我疼。”清顺才九岁,没忍住。

  “哪里疼,可是受伤了,是不是在牢里被人欺负了?”

  陈清雪紧张地拉起他的衣袖,看到了大片淤青。

  “刚进去时,牢里的囚犯见我们年纪小,想欺负我们。打了几架,这才消停了。”清鸿为了不让大姐担心,说得很轻松。

  “你们都是好样的,不愧是我陈家儿郎。”陈清雪忍着心中酸涩,拿出药油准备给他们上药。

  清鸿红着脸,别扭道:“大姐,男女授受不亲。”

  陈清雪嗤笑,小孩子长大了知道害羞了。她将药油交给清鸿,让他盯着两个弟弟上药。

  “娘,您终于来了。”冯氏歇斯底里的哭喊,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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