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黑衣人的尸体,差役和陈家人都躺倒在地上,完全不想动。
陈清雪拖着活着的黑衣人去了角落中,她也就是意思意思回避一下。她不能过度保护家人,陈家人无论老弱,都不能成为室内娇花。
这才是开始,以后他们会遇到更残酷的事,他们要学会面对,学会坚强。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将头扭向一边,不看陈清雪,也不开口。
陈清雪冷笑,捏住黑衣人的左手臂,一寸一寸捏断他的骨头。黑衣人疼的面容扭曲,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
差役们被这叫声吓得直冒冷汗,好似被捏断骨头的是他们一样。为什么他们之前会觉得陈家小娘子好欺负呢?这明明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母夜叉啊。
沈同看向陈清雪腰间,那把要命的软剑就藏在那里,但是却看不出来。
小李氏捂住陈远文的耳朵,小声问李氏:“我怎么感觉清雪不太对劲。”
李氏已经肯定心中想法,但是不能说。“没办法,都是被逼的,她这是学了她姑姑。”
“大嫂,清雪这样,会把孩子吓坏的。”贺氏同样捂着孙子的耳朵。
“哎,以后还不知会怎样,孩子也不能骄养着,你们避着些,让他们慢慢适应吧。”李氏叹息。
钱氏抱着陈清顺,不知是安慰儿子还是安慰她自己。“清顺不怕,娘在呢。”
“我不怕啊,大姐好厉害啊。”陈清顺拆台。
陈清雪阴恻恻地盯着黑衣人:“我现在废了你的左手,接下来是右手。如果你一直不说,我会一寸一寸捏断你全身的骨头。知道吗?这是军中拷问细作的手法,就没有撬不开的嘴。”
黑衣人痛苦地喘息着,不开口,陈清雪一把捏住他的下颚。
“不要试图咬舌自尽,我见过咬舌自尽的人,要是力道弱了舌头咬不断,会活活疼死。要是力道够了,咬掉舌头,但还是不会立刻死,就是不知道会先疼死,还是流血而亡。
不论哪一样,我会堵住你的口,让你将流出来的血全咽下去。而且就算你说不出话来,我依然会捏碎你的骨头。”
随着陈清雪的话语,充满血腥味的画面冲击着黑衣人的理智。黑衣人相信,她能说到做到。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黑衣人崩溃了。
“所以你说不说?其实骨头断裂的脆响还挺好听的。”陈清雪说着作势要去捏他的右手,这死士心里不行啊。
“我说了之后,你给我个痛快。”
“可以。”
“是……”黑衣人刚要开口,一支弩箭穿过墙壁上的破洞,刺入黑衣人心脏。
陈清雪黑着脸,幕后之人最好别让她抓到,不然打断他全身骨头。
天亮之后,破庙门口传来一阵响动,陈清鸿立即警惕起来,其他人纷纷醒来。
“别担心,是我安排的人来了。”
陈清雪话音刚落,张妈妈带着张立走了进来。他们母子离开,其实是按照陈清雪的吩咐去准备路上真正需要的东西。
“见过几位夫人、少爷……”张妈妈向众人打了招呼,这才向陈清雪说道:“大小姐,骡车就在外面,随时可以上路。”
“走吧。”陈清雪发号施令。
陈家人走出去,看到破庙前停着六辆骡车。骡车是带车厢的,看起来就是普通人家常用的。骡车虽简陋陈旧,但用料扎实。车厢内挂着驱虫香包,干干净净,还放着软被。
陈清雪将车分配了,因为骡车不如马车宽敞,4个差役一辆打头,张立自己一辆,他车上拉着物资。其他的大房一家和玉烟,三房和绿琅,四房和陈妈妈各一辆,五房和陈清雪同乘垫后。
“大姐,你这是早准备好了。”陈清鸿很是惊喜。
“上车吧,早些远离京城。”
刘七才反应慢半拍地惊呼:“你们这是要坐车走?”
“我不同意,这哪里还有流放的样子?”沈同心知,以往也有犯人家里条件好雇车相送,差役有车坐,自然不会说什么,但陈家不同。
“这也不是没有先例。”武二牛阴沉着脸,沈同用他挡刀,他算是和沈同撕破脸了。他的伤是四个人中最重的,一路靠走不知小命能不能保住?
“反正不行,这是流放,不是踏青访友。”沈同怒斥,如果让人知道了,他无法交代
“几位差爷都有伤在身,若是执意步行,不知能不能走到成平关。”陈清雪半是劝说,半是威胁。
“谁爱走自己走去,我得快点进城去看大夫。”武二牛说着,爬上车,接着他从车里探出头。“陈娘子,谢谢。”
陈清雪笑笑,未说话。
“给他们带上手铐脚镣吧。”刘七说道,显然他也想坐车,能享福,谁会去受罪。
“要去你去,人家要跑你也拦不住。”狗哥嗤笑,他算看出来了,陈家人都不是好惹的。
刘七讪讪一笑,他不敢去啊,不过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怎么没有车夫啊?”
“我们是流放,车夫不好请,只能大家轮流赶车。”
只要肯出钱,车夫肯定能请到,但谁知道请来的是人是鬼?而且遇到危险,车夫肯定会跑,说不定他们连车都会没了。
“骡子温顺,好驾驭,赶骡车不难。”
张立当场教陈家人赶车,差役那边都会不用教。杨氏和陈清雪会赶车,可以直接上。陈清鸿和陈清福学得快些,很快上手。由他们几人先赶车,其他人可以慢慢教。
出发前,陈清雪没忘了白净男子。他的马车竟然还拴在门外,陈清雪让人把他扶上车就不管他了。
车队出发,午时四刻到了流放路上离京最近的一处县城,一行人进城直奔医馆而去。狗哥伤势最轻,他包扎之后,拿着公文去了县衙换文书,其余人都在医馆等他。
武二牛虽然没伤到要害,但肚皮扎破了要仔细养着,不然很危险。沈同被砍了几刀,属背上的伤口最深,一时半会无法痊愈。刘七幸运,他只是一些皮外伤,用不了几日就好了。
沈同阴沉着脸,他的情况也不适合走路,太过劳累容易加重伤势。现在就算陈家不坐车了,只怕他也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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