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薇喘了口气,带着沈致坐上马车回府,一阵鸡毛狗跳,总算是把他给赎回来了!
沈致宛如冰山,面带严寒的坐在角落,手里依旧握着瓷片以此来防身,任柳青薇怎么劝都不肯放下。
柳青薇心里担忧不止,即便他之前还换了套衣服,掩盖住身上的伤了,但仍能透过白看到血红。
沈致这么多天宁死不屈,肯定要挨院里的的嬷嬷调教,以他的个性肯定不会求饶,估计得挨更重的罚。
伤口现在也不知怎样了,沈致冷冷定坐在那里,不肯给她多靠近,柳青薇担心自己一过去,他干脆直接跳马车自尽了。
柳青薇偷偷瞟着,想着得等会在后面一把打晕他才能好好为他检查。
马车准确刹在府前,深更半夜,府前却灯火通明。
柳大夫人被女儿气得直接摆了个座在门口候着,几个侍女围着一会敲敲腿,一会喂小食。
马车里,两人僵持不下,柳青薇打着算盘,和颜悦色地笑眯眯,请沈致先行下去。
沈致警惕回头,这恶女笑得如此灿烂,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蓦地,他眼前一片昏黑,心头喘不过气地直直倒下。
柳大夫人尖叫一声,第一眼就看到这贱奴从马车倒下,身上还渗着黑血,都这样了她的宝贝女儿怎么还把人赎回来。
柳青薇也吓了一跳,她还没动手呢!
赶紧对沈致检查了一番,并无大碍。
柳青薇松了口气,应该是受了伤,情绪起伏又过于激动导致的晕倒。
招呼来几个家丁将沈致抬院里,将一切安排好,柳青薇抹了抹汗,幸好及时将沈致赎回来了。
“薇薇!”柳大夫人十分不满,“你到底在干什么,这贱奴一看就不干净了,你还花这么多钱赎回来!”
柳青薇马上瞪眼望去,柳大夫人一副委屈地模样令她十分头痛。
要不是她折腾出把沈致卖到妓院,如今也不会这么大费周折,柳青薇按着太阳穴,努力放好语气,把话说在前头,“娘,你听我说。”
“以后你千万不要再打卖掉沈致的念头了。”
“为什么,他现在还不干净了,就该趁着人牙子还收他赶紧把他卖出去!”柳大夫人气狠狠叫着。
柳青薇美目一瞪,“我说不许就不许了,你要是再把他卖了,我们一家人都小命不保!”
“怎么可能!”柳大夫人尖叫起来,“他区区一个贱奴罢了,是他小命不保才对!”
柳青薇折腾了一天,麻木地走着。
“我看你这次花大价钱把他赎回,肯定是已经鬼迷心窍了!”柳大夫人气得磨着牙,紧紧走在柳青薇身后。
柳青薇困得不行,警告了几嘴,索性将还在叫嚷着的柳大夫人关在门外。
第二天,天光破晓,鸡鸣高亢。
柳青薇迷迷噔噔从床上醒来,感觉门外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她披上外衣,头发凌乱地抓住一个端着东西跑来跑去的侍女。
“啊,大小姐,你醒了啊。侍女着急地说:“今早从大夫人那边送过来的早饭,沈公子吃出这么大条的蜈蚣,呕吐不止呢!”
侍女夸张地笔划着,“大夫人说要是治不好,今天就直接将沈公子卖了,免得污秽柳家。”
柳青薇顿时满头黑线,大步流星地往柳大夫人院里走。
“薇薇这么快就醒啦,”柳大夫人大早上眉眼弯弯,“娘今天专门准备了大餐给我的宝贝呢!”
“是有蜈蚣的大餐吗?”柳青薇勉强扯起嘴角。
“娘!”
“薇薇!”
两人同时开口,柳大夫人急了,“你怎么还不清醒呢!”
柳青薇黑着脸,明白她越说,柳大夫人越是不肯安生,说不定哪天她再出去采买点药,沈致连骨灰都干净了!
柳青薇转念一想,猛地冲上小阁楼,虽然只有七八米的高度,但足以达到目的。
柳大夫人跟着提起裙摆,还没喘几口气,一上来看到柳青薇站在梁上,差点没吓晕过去。
柳青薇认真说:“娘,你听我说,沈致不是对我,是对我们家都很重要。”
“你要是再想着把他卖掉,女儿就直接从这跳下去!”柳青薇身体立马作出一跃而下的驾驶。
“不要啊!”柳大夫人惨叫一声,连忙安抚道:“好好好,薇薇我答应你,你快下来吧,你没了娘怎么办啊!”
柳青薇见好就收,这下应该不会再出事了。
另一厢,柳青薇在门前不停转悠,侍女不忍心地贴心劝着,“大小姐,你先回去吧,这虽然不是你错,但是沈公子一时半会也气着呢。”
就怕他还在气着呢,柳青薇愁眉苦展。
那天沈致回来后,就不肯再见她。
特别是饭里吃出蜈蚣后,就怒令侍女不准她再进来,要不然就以停药相逼。
柳青薇一会抚额忧愁,一会仰天长叹,沈致被卖到妓院以及妓院里的点客乌龙她都还没好好解释呢。
万一他一直惦记着记仇,可不就惨了!
于是她思绪百花齐放,白天蹲门口求见,中午穿成送饭的家丁,晚上混在来送药的老侍女身后,却一一被识破了伪装。
真不愧是书中的大佬啊,柳青薇忧愁的想,她要不解释,这仇越来越深了怎么办!
某天,夜黑风高的一晚,天空无云,大地草木无风不动。
柳青薇猫着步伐,往里头窥探,四下无人,便卵足力从沈致未关的窗户一跃!
哐哐当当,书桌被撞歪,上头的东西散落在地。
柳青薇也没有安全落地,而是摔到了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上。
她不解的揉着撞痛的额头,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怒吼:“柳青薇!”
“你这几天偷偷摸摸想要混进来,果然是对我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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