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两箱牛奶,找我爸最好的朋友王叔。我爸和王叔是大学同学,同时入职,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最好的搭档。
「叔,我爸跟你说过他和阮玉花的事儿吗?」我坐在王叔家的沙发上,还没张嘴,眼泪就下来了。
王叔拧着眉头没说话,他老婆忍不住开口了:「我跟你叔这些天,一直嘀咕这事儿!你爸跟你王叔,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他从来没跟你叔提过保姆的事儿……我们总觉得这事儿蹊跷!」
「沫沫啊,你知不知道啊?你爸的户口本上,不仅有阮玉花,还有她8岁的儿子,那孩子改名字姓周,跟你爸是父子关系……」王叔狠狠地抽了口烟说道。
轰隆一声,这个雷,又把我砸得晕头转向。
阮玉花跟我爸结婚前,还有个儿子?我爸和阮玉花结婚,认了这个孩子当继子?
「沫沫啊,这可是你爸卖命的钱,阮玉花和她儿子凭啥要分这钱啊?而且作为配偶,阮玉花占得比例最大!」阿姨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感觉一阵眩晕,指尖发麻,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姨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把我搂在怀里:「沫沫啊,别吓阿姨……喝点水,缓缓气儿!」
「叔,你带我去一趟你们单位,我要跟你们领导说一声。我爸这笔钱要是到了单位,暂时不能动!」我稳了稳神,对王叔说。
王叔说,我爸是在职牺牲,按照惯例,这笔钱还有抚恤金都要先到单位的账户,然后所有家庭成员商议签字以后,才能按照比例分配。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不签字,阮玉花就拿不到一分钱。
回到家,我看到阮玉花把我爸的遗物装在几个大袋子,她让我扔进垃圾箱:「我拎不动重东西,你把这些东西都扔了吧!留着这些东西,晦气!」
「房子和钱也是我爸留下的,你怎么不嫌晦气!」话到舌尖了,我压了下去。
我留了我爸两套制服,还有一些零碎物件做留念。其他的东西,只能扔到了垃圾箱。
我在家里停了两天,就打算回省城上班。
那天早上,我收拾好行李,恭恭敬敬地跟阮玉花道别:「
阮姨,我回去上班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阮玉花还是把我送到了门外。对门邻居王姨正要出门买菜,她看到我拿着行李,就问:「周沫,要上班走啊!」
「大闺女要回省城,我送送!」阮玉花接住了话茬,还挽住了我的胳膊,做出亲热的样子。
邻居阿姨冷哼了一声,仰头踩着高跟鞋走了。邻居阿姨跟我爸是同事,之前我们两家关系处得还不错。看这样子,她是不想搭理阮玉花。
「架子不小,摆一张臭脸给谁看啊!」阮玉花一扭屁股,摔上门回去了。
我下了电梯,走到小区门口,邻居阿姨正在等车,她看到我,就走过来说:「周沫啊,把你电话号码给阿姨留一下,以后有啥事儿,给我打电话啊……你爸走得太突然了!」
我眼圈一下就红了,阿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公交车来了,她上车就走了。
我捏着手机,把邻居阿姨的电话号码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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