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秦郁,是三个月后的中秋宴上。
那会儿,父皇打着为我选驸马的由头,在骊园宴请百官,我自然盛装出席。
可宴会着实无聊透了,敬完酒吃了点饭菜,我便借着身体不适,打道回府了。
途径御花园,心情有点烦闷。我坐在凉亭里纳凉,打着团扇,突然瞧见秦郁从假山走过,步伐凌乱,身后还跟着一名宫女。
我疑惑,跟了上去。
哪知刚碰着他肩膀,整个儿就被抵在假山壁上,撞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后腰发疼。
听闻是我,秦郁罕见地没有推开我,反而胳膊一搂,将我抱得更紧了。
身后是坚硬的假山,身前是火热的胸膛,耳后还有男人吞吐出来的灼热气息。
我夹在中间,面上烧得慌,手足无措道:「秦郁,你是想勒死本公主,好继承本公主的公主府吗?」
许是听到公主二字,秦郁瞬间清醒了。
他放开了我,踉跄地后退两步,拱手赔罪:「臣无理,请长公主降罪。」
我站直,打量了片刻,见他面色潮红,担心道:「你是不是病了?我看你浑身烫得厉害,要不……」
「不必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他甚至躲开我搀扶的手,语气冷酷又决绝地说:「长公主,臣已有妻室,给不了长公主想要的,望长公主日后莫要再招惹臣。」
招惹?
到底是谁先招惹谁的?
我不禁冷笑,步步紧逼,「秦郁,你要搞清楚一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你先招惹我的。」
如果不是那年冰湖相救,如果不是从小到大的多次维护,我何至于对他念念不忘?
似乎被我怼得没话说,好半晌秦郁才开口道:「是臣失言了,臣告退。」
「站住,谁允许你走了?」
我挡在他面前,逼他给我一个解释,他却突然朝我扑过来。
吻,不期然落下,堵住了我的唇。
秦郁吻得很急,力气大的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大手一扬便扯落了我的外衫。
我乱了。
头上的珠钗步摇也乱了。
「弯弯,我不想忍了,给我可好?」
他贴着我的耳畔,说话间那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蜗。
我心尖一颤,微微撇头,便瞧见了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因隐忍而暴起的青筋。
往日里,那双漂亮而清冷的眸子,此刻正直勾勾盯着我,里头布满了浓浓情丝,一眼就夺了我的魂。
见我点头,那双清冷的眸子一亮,仿若群星闪耀,我一晃神,吻再度落下。
……
此战天明方休。
我累极了。
迷迷糊糊歇下。
原以为,醒来后秦郁就不在了,哪知入眼便是他。
见我醒来,他的心情似乎很愉悦,倾身靠近,两只手撑在我的身体两侧,低头亲了亲我的嘴。
「秦郁。」
我嘟嘟囔囔喊了声,微微推了推他。
「我在。」
他边亲我边道,「弯弯,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
门外传来红苗的敲门声,秦郁的话戛然而止,他抬头看着我,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仿佛藏了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声叹息。
他走了,只留下一支雕刻着栀子花的簪子。
我很欣喜,日日戴在头上,就当是将秦郁带在了身边。
红苗以为我喜欢栀子花,第二日便从御花园移了几棵树苗,栽在殿外院里,「公主,花农说这树苗照顾得好,明年春夏就会开花了,到时候咱们不用去御花园赏花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心底倒是希望真如红苗所言,明年春夏就开花了。
- Aa Aa Aa
- A A A A A
0/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