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糊里糊涂回到自己家,脑子里全是霍星廉面红耳赤的模样。
这是我从没见过的。
毕竟就是少年时被书院夫子在众同窗面前罚站,他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个布偶确实我送给他的,那时候霍将军一家刚刚搬到京城,同我家做了邻居。
别看霍星廉现在跟个皮猴似的,其实他小时候挺弱的。
他是霍夫人早产生下的孩子。
五岁之前常常生病,瞧着比同龄的孩子要小一些。
那天黄昏,我从书院回家,路上碰见京城的几个小纨绔正欺负一个小孩。
嗨,我一瞧,这不是我旁边那家的小不点吗?我这暴脾气立马上来了。
我当街将那几个熊孩子揍得哭爹喊娘回家告状去了,然后拉起地上的霍星廉回了家。
他那时候真的很弱,弱到我都对他起了怜惜之情。
我低头瞅着他泛红的眼角,长叹一声,将自己新得得布偶拿给了他:“喏,这个给你,你别哭了。”
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小时候软软糯糯的雪团子长大后就成了处处跟我作对的混世魔王!
我越想越气。
我觉得他留下那个布偶是为了嘲笑我的。
对,肯定是这样。
没过几天,我正百无聊赖地在家绣着婚服。
是的,绣婚服。
我想过了,既然我逃不过嫁给霍星廉的悲惨命运,那我为什么不快乐地接受他。
到时候,我高高兴兴地嫁他,他垂头丧气地娶我。
怎么看我都是赢家。
我靠着这副歪理邪说麻痹自己。
霍星言登门的时候我还有小小激动了一下,毕竟是本小姐的青春啊。
他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文小姐,我今天来是想....”
我伸手阻止:“你别劝了,虽然霍星廉不乐意娶我,但婚期已定,我现在无法反悔。”
我以为他是替霍星廉当说客的。
霍星言一愣,忽的笑了:“你误会了,我瞧着,星廉这几天还挺高兴的。”
我大惊,难道我与那家伙想一块去了?
他又补充道:“可能是婚期将近了吧。”
??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试探着询问:“他被我刺激疯了?”
霍星言哭笑不得:“文兰,你对星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皱眉看他,表示不解。
“星廉虽处处与你作对,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哈.....”
“他并不讨厌你。”
霍星言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狗都不信。
但这并不妨碍我与霍星廉的婚期越来越近。
那天我正欣赏我绣在婚服上的野鸭戏水,老爹上朝回来直奔我院里。
我从没见过老爹那般可怕的表情。
他扯过我手上的婚服吩咐下人:“把小姐院子里的婚嫁之物都扔了,扔不了的就烧,别留下一星半点!”
我问他:“这是干什么?”
老爹转头看我,脸色阴沉:“记住,你现在跟霍家没有一点关系,你的婚我已经退了。”
按理来说,听到这句话我该买来烟花爆竹大放三天三夜庆祝才对。
毕竟我连做梦都想退婚。
可老爹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告知我时,我便知道是霍家出了事。
还是大事,大到堂堂宰相都不敢插手,只能选择明哲保身。
我被关在家里哪也不许去,但这并不妨碍我探听到霍家的消息。
毕竟骠骑将军谋反,满门抄斩的消息怎么可能瞒得住?
我心道怎么可能呢?
霍星廉他爹就是个整天乐呵呵的大老粗,说实话我没见过他那么老实的人。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们家被陷害了。
可是老爹的态度实在让我害怕。
- Aa Aa Aa
- A A A A A
0/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