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前,刚刚出道的我为了争取一个小角色,在酒会上不合时宜地弹了一曲琵琶,随后又被众人起哄跳舞劈叉。我身上穿着短裙,稍不注意就会走光,进退两难地愣在原地,一时间无助、窘迫、羞耻一起涌上心头,真想就这么甩脸子不干了。
突然,背后传来一句又拽又欠的笑骂,“有病吧你们,让女孩当众劈叉,要不要点脸。”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但已经足够有分量,带头起哄的人不敢造次,讪讪地举起酒杯,“对对对,简少骂得对,我自罚一杯。”
我如蒙大赦,回头看到一身休闲装却自带贵气的简仲衡。他全然没当回事,继续跟身边的人谈笑风生,能在这种场合穿休闲装还驳人面子不当一回事,来头肯定不小。
后来我才知道,简仲衡不是普通的富二代,他的家族在娱乐圈树大根深,即便他本人吊儿郎当游戏人间,依然是无数人巴结的对象。
酒会结束后,我壮着胆子追到停车场向他当面道谢。
“简少您好,我是许多莉。”
当时我的脑子一片空白,自我介绍后就开始支支吾吾咿咿呀呀,掏心掏肺地说着感谢的话。
他哑然失笑,“别别别,我不是为了帮你,纯粹就是看不惯那些孙子欺负人,千万别搞什么以身相许那一套,我受不起。”
不知道为什么,简仲衡表现得越是轻浮,越是想拒人千里之外,我却越是想靠近,想看看他的一颗真心到底要给谁。
“那,自荐枕席总可以吧。”我换了一种方式,咬咬牙说出这四个字。
简仲衡终于没忍住被我逗乐了,他估计没想到,有人能把送上门说得如此委婉又如此坦然。从此以后,我就成了他口中那个“有意思有胆量”的小姑娘,三不五时陪他攒局应酬。
一开始,总有人以为我们是一对,简仲衡还得耐着性子解释,再后来,我陪在他身边的日子久了,他就默认了我们的关系。知道内情的人都觉得我好手段、好耐心,打赌我能登堂入室,彩头一度加码到一间市中心公寓和一辆保时捷卡宴。
但现在,那些把筹码押在我身上的人了应该会失望吧。
没能成为简太太,我也很抱歉。
其实,早在知道简仲衡心里的白月光是宋琦时,我就知道自己毫无胜算。那么吊儿郎当、没心没肺,决绝地说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的浪子,也有不经意提起名字就失魂落魄,捧在手心里万分珍视的人。
那年,简仲衡包场请朋友看宋琦的电影首映,仅仅因为有人嘴贱说了句“女主这么漂亮,不知道被潜规则了几次”,他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就崩了,不管不顾地挥着拳头冲上去。被人劝架拉开后又拉着一大群人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抱着我在半醉半醒间喃喃道,“你知道吗,你弹琵琶的时候最像她了,低头的时候,真的好像。”
是啊,我当初可是照着她的模样学的,哪能不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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