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和沈琮分手已经将近两年。
我其实都要忘记了,他抱着我亲吻我,在床笫之间温柔哄我的样子。
我跟他恋爱的时候,才刚上大二,二十岁的年纪,天真又热烈。
我们第一次时,他抱着我,在我耳边温柔地喊我宝贝。
「宝贝别怕,不疼的。」
我哭得泣不成声时,他还能停下来,紧紧抱着我说抱歉。
白日里西装革履杀伐决断不近人情的男人。
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露出这样温柔宠溺的一面,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
那时候,我爱他无法自拔。
直到最后,我听到他对父母轻描淡写地说:「我当然不会娶谢小雨的,不合适。」
那天晚上,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狼狈地逃离。
后来,他给我打过几次电话,我没有接。
他也就再不曾找过我。
也许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沈琮对于我的喜欢,是很微薄的。
「小雨。」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脸上都是泪痕。
沈琮捏着我下颌的力道放轻了一些。
他轻叹了一声,低头吻着我的额头:「小雨,和沈明分了吧。」
4
我听到这一句,到底还是清醒了过来。
伸手推开他:「抱歉沈先生,我不会分手的。」
「理由?」
我移开视线,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
「因为沈明说了会娶我,我们已经在谈婚嫁了。」
镜子中,沈琮的眉宇微微蹙了蹙。
但他没说话。
我低头洗手,等我洗完手,他仍不发一言。
我没再停留,转身就走。
「小雨,你知道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5
我的步子顿了顿。
我当然知道,沈琮多么冷血无情。
同床共枕那么久的人,说舍弃就可以舍弃。
他今日能说出让我和沈明分手的话,我也听得出来是一种变相的求和。
只是很可惜。
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谢小雨了。
我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沈琮亦是没有再叫住我。
沈明的父母对我比较满意,因此婚事就提上了日程。
订婚前的一个周末,沈明带我去一个度假村玩。
他定了两间房,将我送回房间后,就匆匆离开了。
晚上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谢小姐,我是沈先生的助理小王,现在在您楼下等着您。」
小王的声音我很熟悉。知道他口中的“沈先生”就说沈琮。
我没应声,预备挂断电话。
「谢小姐,沈先生说了,您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怎么选择。」
我怔怔然挂了电话。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我下了楼,进了那辆黑色低调的轿车。
身子几乎紧贴着车门,想要离沈琮更远一点。
「头发湿了。」不知过了多久,沈琮忽然抬起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颤了一下,下意识要避开。
却忽然又没有动,我望着他,声音很轻:
「沈先生,我和沈明已经睡了。」
沈琮听了我这句话,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
他拂开我的湿发,捏了捏我的耳垂,笑了笑。
沈琮吩咐司机调转方向,握住我的手腕将我带到怀中。
他低头,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宝贝,我带你去看一场好戏吧。」
6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际。
密闭的车厢里,我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香烟味道。
还有他用惯的古驰那冷冽的淡香。
这一切熟稔入骨,却又像是残忍的凌迟。
我垂着眼眸,「沈先生,请放开我,好吗?」
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已然不符合我们现在的身份。
沈琮没应声,修长的手指落在我的耳侧。
那一缕垂下的发丝被他撩开,挂在我的耳后。
只是指尖无意识地轻蹭而过,我就有了生理反应。
我偏过脸,想要躲开触碰。
沈琮却低头吻住了我:「小雨,你乖一点。」
他没有放开我,反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声音清冷:「要和我生分了不成?」
车子在黑漆漆的雨夜里疾驰,像是利剑刺破了雨幕。
这一瞬间,在他怀里,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要说生分,我们早已分手成为陌路,自然是生分了。
但若说真的生分,他却是这个世上,曾和我最亲密无间的男人。
甚至于,我的身体每一寸,都牢牢地记着他。
分手这么久,仍然轻易就被他唤醒每一根神经。
车子忽然停下,雨刷在车玻璃上有节奏地摆动。
司机识趣地下了车。
沈琮握着我的手,让我向外看。
隔着车窗和雨幕,我却仍是一眼就认出那男人是沈明。
天空中下着雨,他疾步走下台阶。
不远处,另有一道纤薄却又颀长的身影。
我认出他是沈明的美女秘书,许欢。
片刻后,许欢扔下手中的伞,向着沈明奔去。
他们不管不顾地抱在一起,激烈地亲吻。
「和沈明发生过关系了?」
沈琮嗤笑了一声,捏了捏我的耳垂,「小骗子。」
我垂下了头,笑了一声。
我知道沈明阳光帅气,之前肯定谈过不少女朋友。
但我怎么都没想到,他现在还没有断干净。
不过这也没关系,我也并不喜欢他。
「就算不是沈明,难道也没有旁人吗?」
伸手推开沈琮,昏暗的车厢里。
我竟然冷静到了极致:「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分手已经两年了。」
「两年时间里,我并不是只有沈明一个男朋友。」
「当然,到谈婚论嫁地步,确实只有他一个。」
「我是成年人,恋爱后发生亲密关系,很正常……」
我话音还未落,沈琮忽然伸手掐住我的下颌。
「小雨。」
他脸上最后那一抹微笑,早已荡然无存。
我知道他生气动怒的后果多吓人,条件反射地有些惧怕。
他却又松开我的下巴,修长的手指落在我的裙摆上。
「如果让我知道,有男人碰过你…….」
沈琮的手,将我膝上皱了的裙摆撩起。
「谢小雨,我会先弄死那个男人,再回来……一点一点弄死你。」
7
夜色沉沉,可他的神情却比夜色还要黑暗凝重。
肌肤相触的时候,我到底还是怕得哭了出来。
尘封起来的那些旧事,一瞬间涌上心头,让我脊背发冷,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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