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对傅彦博淡笑道:“老爷,不是我不想在佛堂清修,而是听闻家中来了一位妙手回春的女大夫,特地出来瞧上一瞧。”

  宋玉茹上前挽住刘氏的臂腕,对沈念控诉,“娘,她就是那个外室。总是让相公受伤不说,还狐媚地擅自出入禁地行苟且之事。”

  傅承业立即袒护道:“宋氏!你何时看到沈氏去禁地行苟且之事。分明是公子的伤病需要沈氏的医治,才破例前往纾困。何况公子都未曾对沈氏讳疾忌医,你又何必惺惺作态,恶意重伤沈氏。”

  眼看争执不休,刘氏与傅彦博端坐正厅。

  “那为何夫君,每每下朝之后总是不着家。不是烂醉于畅春楼,就是在沈氏的厢房外休息!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如此嫌弃。”

  宋玉茹哭的梨花带雨,任凭再铁石心肠的男子也会动容。

  沈念知晓根由,走近送上帕子为她擦拭,“我无心和你争抢夫君,这段时间叨扰了。”

  “你什么意思?”

  沈念面向高堂伏身叩拜,“二老再上。今日我与傅承业当众言明,当初罹难无家可归,幸得傅大人襄助,才让我们母子有了栖身之所。可怜悯并非爱慕。何况我已有小白在身边,万不能承恩入傅家为外室或是妾室。”

  傅承业想要打断沈念的话,可她执拗地继续又道:“傅大人,您的恩情我沈念铭记于心。如您不嫌弃,小白可认您为义父。”

  ‘义父’二字让傅承业内心的设防顷刻崩塌。

  对二老叩首,沈念起身塞给傅承业一张纸条,小声叮嘱:“身患隐疾并非十恶不赦,切莫讳疾忌医。药方你拿好,按时服药必会重塑你的人生。”

  低头看着手中的字条,傅承业一把拉住沈念的手臂,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不准她走。

  高坐堂上的刘氏看惯了府中的明争暗斗,却没成想活了这把子岁数,有幸遇到如此高段位的“儿媳”。

  用力拍了桌子,家丁们纷纷阻拦住沈念的去路。

  刘氏冷笑道:“沈大夫好手段,竟让我这儿子对你百般顺从。可你一个外室,又带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孩子,凭什么要他做这个便宜爹!”

  挣脱傅承业的纠缠,差点让他摔了个倒栽葱。

  沈念气势地回道:“让他当这个便宜爹不是我的本意。现在把话说清楚,我就是不想以后再有任何瓜葛。”

  “好。既然沈大夫如此说,那就一言为定。”

  傅承业跪地恳求刘氏,“娘,孩儿不想失去沈氏,求您收回成命。”

  沈念对傅承业厉声道:“够了傅大人!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再说你有宋氏陪伴,迟早会琴瑟永和,鸾凤和鸣。何必对我念念不舍。”

  傅彦博看着刘氏和沈氏的气场,灰溜溜地偏坐一旁,默默品茗。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傅大人,你要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振作一点。”

  “我……”

  沈念走近刘氏身前,“方才晚辈多有得罪,希望主母别介怀。”

  刘氏大度的一笑置之,摆手要下人们退下。

  沈念离开后,这傅家的门禁就加强了戒备。

  原本暂住西厢房的沈念被驱逐,面对如此多的行李,沈墨白坐在台阶上叹着气:“娘,我们真的要在这里搭帐篷吗?”

  沈念一边收拾,一边挑拣:“不搭帐篷,那你晚上想住哪里。”

  “我们不能搬到外面买一栋小房子住吗?”

  “可是娘亲答应过漂亮哥哥,要医好他才可以离开。我们要言而有信,不能信口开河。”

  站在不远处陪顾言之晒太阳的元修见到沈念母子这副狼狈相,动了恻隐之心:“公子,我们要不要帮帮她们。”

  顾言之慵懒地睁开眼,低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属下只是想……”

  顾言之瞪了元修一眼,捏了捏鼻子,淡然道:“让她们母子住在后厢房,顺便叫人清理掉那些发臭的东西。”

  “遵命。”

  不多时,元修就和几个侍卫将沈念的行李安放好。

  后厢房虽然不比西厢房宽敞,但这里布置温馨。

  为了答谢侍卫们的帮忙,沈念亲自下厨在院子里设席。

  那些腌制好的海货下锅,烹煮成了一道道的美食。闻着腥臭味,顾言之有些反胃的远远地干瞪眼。

  可吃着正香的侍卫们对沈念的手艺夸赞不绝,简直就和过新年一样热闹。

  久违喧闹的顾言之拄着手杖,捏着鼻子走近后厢房。

  沈墨白看到顾言之,马上跑上前去:“漂亮哥哥,娘亲在里边下厨,先进来涮火锅吧。”

  元修搬来凳子让顾言之入席。

  拿起筷子,慢慢地咀嚼。

  沈念端着炒菜上桌,看到顾言之再吃腥辣之物,顿时气恼地说道:“你是一个病人,这些腥辣之物会让你的伤口发炎。等一下我给你盛粥,你别再吃了。”

  被训斥的顾言之有点恍惚,看着昔日战场上的同袍兄弟,尬笑着坐等。

  热气腾腾的火锅,滚烫的高汤,让人忍不住的食指大动。

  顾言之很想和兄弟们把酒言欢,可这身子骨实在是不争气。等来了沈念端来的米粥,本以为会食之无味。可米汤入喉,香甜的口感柔而不腻。

  众人看到顾言之大快朵颐的进食,纷纷对沈念的肃然起敬。

  元修率众跪拜,“沈大夫不但医术了得,这厨艺更是精湛。如沈大夫不弃,公子的身体就拜托你了。”

  “你这是做什么。只是一顿饭而已,算不得什么。”

  “公子自从患病以来,这是第一次畅快的进食。”

  瞄了一眼低头干饭的顾言之,沈念尴尬地笑了笑,“要是你家公子喜欢吃,我每天都做一些。”

  “如此甚好。”

  沈念上前扶起众侍卫,拿起酒坛倒酒。

  一顿普普通通的晚膳,唤起了众人在沙场上厮杀的回忆。

  那时,顾言之英姿飒飒,赤兔于胯下,手持长刀,所向披靡。

  众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实在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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