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这回是铁了心要她女儿承认我。

　　在给公主举办的生日酒会上，他坚持要带上我出席。

　　让我意外的是，徐懿时也出现在了这里。

　　公主挽着他，难得乖巧地向她爹介绍，「爸，这是徐懿时。懿时，这是我爸，你叫他叔叔就可以。」

　　我盯着他没有过多表情的脸，心里暗暗发笑。

　　叫他叔叔，那岂不是该叫我阿姨？

　　徐懿时没有看我，向老头子伸出手，「梁先生，幸会。」

　　整晚，我陪着老头子四处应酬，言笑晏晏。

　　那边徐懿时和公主挨得很近。两人站在舞池边低语谈笑，俨然一对佳人才子。

　　看着她崇拜迷恋的眼神，我感觉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和公主解释跟我的关系的。

　　仇人？故人？朋友？还是陌生人？

　　当公主和他爸在台上致辞的时候，我在台下，对站在几步开外的徐懿时抛出了这个疑问。

　　他没有看我，低头挑了一杯香槟，语气轻缓散漫，「你很介意？」

　　我失笑。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讨人厌的小女生了。」

　　徐懿时猛得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你不会是想要做我的女婿吧？」

　　将手里那杯香槟一饮而尽，他淡淡一笑，笑意却未到达眼底，「也不是不可能。」

　　再无对话。

　　酒会结束后，我跟着老头子上了车。

　　当晚凌晨一点钟，我的手机震个不停。

　　「哪位？」我揉着眼睛。

　　「涂萧萧，下来。」

　　「下哪里？你在哪？」

　　「在你门口。」

　　「什么？」

　　「出来。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对方语气隐忍克制，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蹑手蹑脚地穿上真丝睡袍，不知道他搞的是哪一出。

　　如果被老头发现了，我看他是要害死我。

　　推开别墅花园外的栅栏大门，果然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打开副驾门，我赶紧钻进车子。

　　一句「你疯了！」还没说出口，后脑勺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掌强势固定住。

　　熟悉的气息混合着淡淡酒气汹涌地闯进我的口腔，激烈肆意。

　　他的手所到之处像有电流蹿遍全身，我整个人都酥软了。

　　无从抵抗……

　　被他拖进这个不计后果的游戏中，我全身无力地躺在副驾上，平复着气息。

　　这么多年了，他对我身体的每一寸，还是了如指掌。

　　在我记忆中，他极少有这么主动的时候。

　　明明我们之间的每一个吻，每一个拥抱，都是我死乞白赖地讨来的。

　　「你是不是疯了？」

　　我气若游丝地质问。

　　他的呼吸也在起伏着。但他默不作声，又俯过来亲吻我的额头、脸颊，留下柔软的温热。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样的吗，还有这里，这里。」声音轻柔如羽毛，蛊惑人心。

　　我一把推开了他。

　　「好了！」我冷冷地说，「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以前你还厌恶我的死缠烂打呢！

　　他的瞳孔遽然一闪。

　　「你到底想怎样？」

　　他闭上眼，长呼一口气，像在水里憋了很久气的人，忽然冒出了水面，终于得到释放。

　　「要钱，跟我。」

　　长长的沉默。

　　我看着他紧绷克制的表情，笑了。

　　打开车门，一阵清凉夜风袭来，吹散了暧昧旖旎的气息。

　　「跟他，我还可能分到一点遗产。跟着你，你还不折磨死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多恨我。」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表情晦涩难懂。

　　我关上车门，重新拢好衣服，往别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