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厨房外,暗处。
只听到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话,却看不到她凌厉的慑人眼神。
棋芬被她十分割裂的表情吓到,有些结巴,却还在硬撑:“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干什么?”
“你,你别以为我怕你!”
棋芬不由自主开始手抖,是基因里带的弱者对强者与生俱来的恐惧,神对于人自然完全压制。
那种气场,离近了才能感受得真切。
“真当自己是少奶奶呢,司少连碰都不愿碰你,也不知道之前被多少金主睡过,真脏。”
此话一出,效果拉满。
袁天晴反而笑意直达眼底,因为她知道某些人会憋不住。
“这么晚了,还吃东西,你们公司对艺人没有身材管理的要求吗?”冷冷的声音一出,顿时气温都降了几度。
相比棋芬的震惊和窘迫,袁天晴显得淡定许多,只是一转身,小兔兔一样红红的眼圈,立刻闪现。
这演技,不拿影后都委屈。
“司少。”棋芬有些慌张,不知道刚才那些话,司凌天有没有听到,哪里有方才一星半点的气焰。
“你怎么在这儿?”袁天晴连忙转身,睁圆了眼,懵然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雾气。
我见犹怜。
“厨房,我不可以来吗?”
对上那双眼睛的瞬间,司凌天感觉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连带着语气也软了三分。
可恶,就算我们的婚姻有名无实,也轮不到一个佣人来说三道四,心里不舒服,好堵。
“已经这个点了,你还要吃饭?”
司凌天扫了一眼乱七八糟的饭菜,微微皱眉,看起来是在不满袁天晴对于身材管理的不自觉。
“我其实也不太饿,只是,我只是……”袁天晴说着,偷偷看了一眼身后的棋芬。
那模样,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敢怒不敢言。
“我先上楼去了。”袁天晴低低一句,转身跑了出去。
两人擦肩而过,司凌天分明看到她跑开时眼中蓄满泪水,一时间,思绪万千。
“司少,对不起,这么晚了,不该做这么一大桌子饭菜,我忘了少奶奶是艺人,需要对身材严格管理。”
棋芬故作为难的道歉,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
我很辛苦,都是袁天晴害的,而且我做了饭,她还没吃。
大概是司少和新婚少奶奶的关系十分微妙,不好的传言听多了,也让人容易有不应该的妄想。
司凌天难得分了一个眼神给棋芬,这个佣人到别墅一周了,他完全没什么印象。
只一眼,他就忍不住啧了一声,表情不善,说出的话却显得温柔:“你辛苦啦,先去休息吧,半个小时后,到我房间来。”
棋芬:“……”
“您的……房间?”棋芬不可思议般定定望着司凌天,二楼可不是谁都能上去的。
至少,她从来没有上去过。
这算是……暗示?
棋芬年龄不大,智商更低。
此刻她的脑子里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她怼了袁天晴,司少高兴,要奖励她。
司少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司少是不是要跟我共赴云雨?
司少是喜欢我这种清冷小白花的长相吧?
我是不是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啦?
过了今夜,我就要……
“是,司少,我收拾一下,一会儿就上去。”棋芬低着头,扭捏造作地说。
一抬头:“呃,司少呢?司少?”
哪里还有司凌天的人影。
她光顾着YY,压根没看到司凌天离开时嫌恶的眼神。
棋芬搓着手兴奋不已,看了一眼桌上,喂狗都不吃的饭菜,匆匆离开。
自己可是马上就要取代袁天晴的人,这种收拾洗涮的粗活,哪里能做。
半小时后,棋芬穿着她认为最漂亮的一件吊带裙,出现在二楼:“司少。”
嗲嗲的声音穿过虚掩的门。
“进来。”司凌天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就像是少女的C药,让棋芬瞬间浑身火热。
“司少,我来了,您有何吩咐。”
含羞的抬头,顿时又被眼前桌上的七碟子八碗震住:“司少,这是?”
棋芬的脸有些发白。
“你自己做的饭菜,认识吧,司家的规矩,不得奢靡,要节俭,既然少奶奶迫不得已需要管理身材,这些就由你代劳。”
司凌天随意地靠在椅背上,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神情放松,眼神却充满蔑视,像高高在上的神。
这种眼神和气质,平日可不多见。
“司少,我……”就算再傻,她这会儿也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坐。”司凌天没给她辩解的机会,气势压人。
“是。”棋芬强忍着想哭的冲动,连腿都是抖的。
司家不是一般人家,规矩森严,她虽来了不久,也是知道的。
“吃,吃不完不许下桌。”
棋芬彻底蔫了,半句话都不敢多说,埋头往嘴里狂塞东西。
满桌子烤糊烧焦,冷热交替的东西,量还不少,全吃下去估计得送趟医院,吃了过半,实在忍不住的棋芬抬了头。
小声求饶:“司少,我才进司家,之前是我不懂事,我才19岁……”
司凌天伸手比了个噤声,冷嗤一声,心里莫名生出一股燥:“少奶奶也还是个小不点儿。”
棋芬:“……”认命般又开始狂吃,边哭边吃,边吃边哭。
她现在恨死了之前嚼舌根的那些下人,要不是情报有误,自己不会丢这个人,去太岁头上动土。
看到桌上的饭菜消了大半,司凌天的脸色才缓了些。
“吃完后,去找王妈领薪水,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了。”这种人,他不敢用。
“不,司少,我错了,您可以罚我,真的,怎么都可以,别开除我,求您。”
“我们家就指望我呢,我是好不容易才进的司家。”
“我可以去向少奶奶认错,跪下认错,求您别让我走。”
隔壁,哭天喊地的声音渐起,袁天晴贴着墙,听的起劲。
“活该。”她啐了一口,对司凌天的做法还算满意,转身抓了睡衣去冲凉。
接下来的事儿,她懒得操心,只要能赶走讨人厌的家伙就好。
袁天晴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等她从浴室出来,没走两步,忽然呆住了。
“人类果然是弱鸡,连累我也退步不少,有人进屋,我竟然没察觉!”
围着客卧的小桌转了圈,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鲜虾粥,她饶有兴致地转着眼珠子。
喃喃道:“这屋里多了位深夜送粥的田螺姑娘,真是稀奇。”
可,究竟是谁呢?谁会这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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