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仪式刚刚结束,迟添甜就忍不住在台下朝迟初夏招手了。
迟初夏目光掠过去,却根本没理她,只是笑吟吟地凑近了严陵之:“老公,我们要去敬酒吗?”
严陵之的脚步微微一顿,看向迟初夏的眼神冷冽而复杂。
“迟初夏,如果你还想着趁机逃跑,我劝你收了这个念头。”严陵之沉声道。
逃跑?
前世自己还真的做过这种事,走到严陵之的最大合作伙伴桌前时,迟初夏扒着桌子就不肯走了,哭嚎着要人家做主帮她解除婚约,成功让这场婚礼成为江城所有人的笑柄。
“我干嘛要跑,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对我又那么好。”迟初夏伸手挽住严陵之的胳膊。
那么好……
严陵之的眼底掠过讽刺,却只觉得被小女人挽住的胳膊有点点热。
不管她在动什么歪心思,严陵之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她走了。
直到迟初夏和严陵之走了一圈,严陵之出去接电话,迟添甜这才找到好机会,一把将迟初夏拉了过来:“哎呀姐!我都找你这么长时间了……”
“怎么?”迟初夏看她。
迟添甜看着迟初夏,心底有点嫉妒,迟初夏这也太好看了。
她本就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此时穿着大牌定做的小礼裙,愈发将她的身材衬得摇曳生姿,她的发丝微垂在耳畔,清纯中带着三分妖冶,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目光去。
迟添甜咬咬牙,按捺下不该有的心思,这才拉着迟初夏的手轻声道:“姐,你也别太难过,现在这全江城,谁不知道严少这是强娶了你啊,等迟家解了燃眉之急,爸一定能把你接回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难过了?”迟初夏轻笑问道。
迟添甜的笑容僵了一秒:“啊?”
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严陵之,迟添甜有点急了:“姐,可你不是一直都喜欢萧恕吗?这次如果不是因为迟家出事,爸做主要将你嫁给严少,你怎么可能答应这桩婚事啊?你说是吧……”
“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严陵之,你胡说什么呢?”迟初夏似笑非笑,一字一顿地说道。
她哪里能看不出迟添甜的心思?
前世可就是如此,迟添甜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自己立刻义愤填膺地肯定了,这一幕被不远处的记者尽数拍了下来,加上前面的哭闹,严陵之强娶壕夺直接上了热搜,更是成为了江城人茶余饭后的闲谈。
严陵之刚好走到近前,闻言脚步顿了顿,面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揽住了迟初夏的肩膀:“聊完了?”
“嗯!”迟初夏像是会变脸,见到严陵之立刻笑了起来:“老公你忙完了呀?”
她的声线甜甜的,神色看起来真挚无比,严陵之就觉得自己的心脏尖像是被什么轻轻撩了一下。
“累了?”严陵之声线微沉。
“有点。”迟初夏嘟着嘴轻声道,双手搭在严陵之肩膀上,轻轻晃了晃:“但是还没结束呢……”
严陵之看着几乎扑到怀里的小女人,只觉得心都跟着软了几分。
明明知道迟初夏是在演戏,可是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沉溺其中。
严陵之收紧了手指,道:“累了就回去。”
“恩?可是这是我们的婚礼诶。”迟初夏声线软软的。
“既然是我们的婚礼,那自然是我们做主。”严陵之的眉眼带上三分不自觉的柔色。
“不行。”许是因为刚刚重生回来,又好一通折腾的缘故,迟初夏整个人都有点昏昏的,却仍固执地搂着严陵之的脖颈轻声道:“要陪你,不能让他们误会。”
误会什么?
严陵之看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的迟初夏,忍不住莞尔,忽然俯身将小女人抱了起来。
软玉温香在怀,严陵之的语声温柔几分:“回家。”
……
这一夜,迟初夏睡得无比餍足。
昏沉之中,总觉得有人轻柔地帮她换上了柔软的睡衣,又将她的被子掖好在颌下。
她喃喃地开口唤他名字,换来的是更加温柔的对待。
醒来时,迟初夏怔忪几秒,忍不住垂眸笑了。
她是真的回来了,一切都还来得及。
“少夫人,如果您醒了,就下楼来用早吧。”门外的江管家不冷不热地说着。
迟初夏并不意外这样的态度,她为了不想嫁进来大闹四方人尽皆知,江管家对她态度不好,倒也是应该的。
迟初夏笑吟吟地拉开门,认认真真地对江管家道了谢,顺口问道:“我老……严少呢?”
她将脱口而出的老公二字咽了回去。
江管家的脸色依然不太好看,只道:“严少要出门了。”
“哎呀。”迟初夏紧忙往下跑,果然,严陵之正准备往外走。
见状,迟初夏紧忙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一个趔趄差点撞进严陵之怀里。
严陵之哭笑不得,只能伸手将人接了:“怎么回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呀?”迟初夏赖在严陵之怀里,认认真真地仰着头问。
她的身上带着点隐约的奶香,一时之间严陵之都有点心猿意马起来,没来由地想起昨天帮迟初夏换衣服时,迟初夏唤着他的名字,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的样子。
他一向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差一点在她面前彻底破功。
严陵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敛去不该有的情绪,漠然道:“你若是想出去就出去,但是我会让保镖跟着你。”
嗯?看来是又误会了。
知道自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迟初夏也没多解释,眼珠一转,问道:“对了,你给了我爸多少钱?”
严陵之的脸色瞬间沉了,讽刺道:“你想给自己赎身?”
“也不是,”迟初夏认真道:“但你是我的人,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
严陵之:“?”
似乎是看出了严陵之的狐疑,迟初夏笑吟吟问道:“就是想问问,我爸用多少钱把我卖给你的,你就告诉我嘛,也让我看看我值不值钱。”
她看起来不像是之前那样偏执,更没有像是刚来严家那会儿一样寻死觅活,口口声声要找萧恕。
严陵之控制着自己收回目光,声线低哑三分:“三个亿,”他捏住迟初夏的下巴,轻嘲:“迟初夏,你赔不起。”
所以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身边。
迟初夏还想解释,严陵之却已经大步流星地出去了,像是不想再听她说一个字。
刚坐上车,严陵之眉头蹙紧,想到刚刚迟初夏的表情,寒着脸给江管家发微信:“江叔,她胃不好,让她把早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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