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芸宫宴之上大放异彩,回府之后各家邀约的帖子如雪花一般飞进了厉王府。

  看着徐嬷嬷每天捧着厚厚邀帖时过分热情的脸,沈慕芸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厉王妃接旨——”

  一道尖利阴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徐嬷嬷正想开口劝导沈慕芸参加各家宴会的话。

  “厉王妃金安。”沈慕芸带着众人一出现在前厅,曹公公立刻恭敬的上前请安宣旨:“咱家此次前来特奉太后娘娘口谕召您入宫觐见。”

  沈慕芸也没想到竟是太后的口谕,福身谢恩:“儿臣领旨。”

  “徐嬷嬷。”沈慕芸朝身后示意,徐嬷嬷就拿了一个鼓鼓的荷包递给曹公公。

  “多谢王妃娘娘赏赐。”曹公公拿着荷包掂了掂,又闻到这荷包有股清香忍不住说道:“娘娘这荷包可真独特。”

  沈慕芸温婉一笑说:“曹公公好眼力,这荷包里我专门让人做了夹层放了些自己调配的安神香,公公侍奉太后娘娘劳心费力,想必常常不得安神,这荷包里的安神香或许能让公公休息的好些。”

  曹公公听着这话喜不自胜,将荷包小心收好:“王妃娘娘有心了,近日南方水患皇上和太后都十分忧心,陛下怕太后娘娘心情郁结,又见太后当日御园喜欢舞蹈,便提议让您和沈大小姐一同进宫为太后解忧开怀。”

  原来如此,看来沈音今日也要进宫。

  送了满面笑意的曹公公出府,沈慕芸就回了屋子准备梳妆进宫。

  琳琅满目的衣柜前,徐嬷嬷拿了身绯罗曳地描花长裙,千金一尺的流光锦缎配上精美的刺绣,雍容华贵。

  正打算给沈慕芸换上,却见她摆了摆手,看了眼衣柜说:“换那身烟紫色的绣花百褶裙吧。”

  “这裙子虽也是织锦,但若是进宫未免太素净了些。”

  见徐嬷嬷还是执意拿着那身华丽的宫裙,沈慕芸摇头轻说:“刚刚曹公公已经说了,皇上和太后正在为南方水患烦忧,此次召我进宫也是想为让太后舒心,我若穿的华丽招摇难免让太后觉得不体恤民间疾苦。”

  “还有那些各家宴会的帖子,也都退了吧,皇家天子尚且为百姓受苦心烦惆怅,世家贵族却肆意玩乐,真当皇上毫不知情吗。”

  徐嬷嬷心下震惊,连忙放下手上的宫裙,将沈慕芸说的烟紫色百褶裙拿来为其换上。

  抛却了曳地长裙的累赘繁复,只到脚踝的百褶裙让整个人看起来都利落干脆了许多。沈慕芸又拿了件烟紫色的同色轻纱外衫搭配,如此一来又显得气质空灵干净。

  头上的发饰也不多,让徐嬷嬷费心绾了个惊鹄髻后,只簪了一排细小的紫玉流苏在一边鬓发处,行走时流苏轻摇,熠熠生辉。

  低调却不失身份,简单却不苍白,既符合她新嫁厉王妃的身份,也不会太过扎眼惹皇上太后不虞。

  沈慕芸确认了这一身打扮毫无差错后,又对徐嬷嬷说:“将我妆盒里第二层新调制的安神香和清心膏拿上,一同带到宫里。”

  偌大的皇宫少了当日御花园宫宴的热闹,此刻更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沉重的气息弥散在了宫中各个角落。

  自古以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如今天子的心情不好,宫里的人自然也是小心翼翼。

  宫中回廊连绵,地势复杂,沈慕芸朝太后的慈安宫走着,一转弯便遇见个跛着脚的中年男子。

  “小心!”男子腿脚不方便眼看就要摔倒,沈慕芸下意识的扶了一把。

  “多谢姑娘。”秦启立身感谢道。

  “大人大人,你没事吧!”秦启身后的小厮追赶上来:“都说让您把腿包扎一下再进宫了,您慢一点!”

  “慢不得慢不得,南方百姓还在受水患之苦我这腿不妨事。”

  秦启执拗的跛着腿往前,可到底是伤重没一会便跌倒在地。

  “大人!”小厮清正急得不行:“我这就去给您请医正。”

  又是南方水患?

  沈慕芸走进看了眼秦启高肿的腿,骨节错位严重的确不能耽误了:“若是大人信得过不妨让我看看吧。”

  “姑娘会医术?”清正连忙请求道:“求姑娘看看我家大人的腿吧!”

  “清正!”秦启低呵,又对沈慕芸抱歉的说道:“下人们不懂规矩冒犯姑娘了。”

  能在宫里行走的,定然身份不凡,更何况还是个姑娘家,秦启自是不能冒昧让人为自己治腿。

  “大人为百姓殚心竭虑,我既会医术为大人看腿也是举手之劳。”

  沈慕芸语气温和,环视了眼周围瞧见旁边花丛有两根粗壮的断枝便提裙走了过去。

  一边走一遍摸着脖子上的琉璃珠说:“甘草,给我准备牛膝,艾叶,桂枝…研磨成粉,快点。”

  “好的主人!”

  甘草答应的爽快,不一会就从药田空间里取了药,沈慕芸的袖袋中也悄无声息的多了一个瓷瓶。

  “嬷嬷,你和清正小厮一起将这两根树枝固定在这位大人的腿侧,用布带固定缠好。”

  沈慕芸将断枝递给徐嬷嬷,又从袖袋拿出药瓶递给清正:“固定好了以后再将这药洒在腿上可以起到止痛的作用。”

  她知道自己身为王妃现又在宫里不能亲自动手治一个男子的腿,交代完一些包扎的注意事项,便在一旁看着指导。

  “此次南方的水患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秦启的额上因为疼痛冒出豆大的汗珠,但听到沈慕芸询问南方水患,却瞬间肃然起来:“此次水患范围极大,可奇怪的是自清河以南城镇都在受水患之灾,清河以北却干旱连连,一河之隔百姓却受两种极端天灾,苦不堪言。朝廷用了许多方法都见效甚微。”

  沈慕芸了然,这种因为河流水位过高,河道分布不均导致的旱涝两重灾,在现代她也曾见到过。

  思索了片刻,沈慕芸问道:“不知道大人可曾听过水车。”

  “水车?”秦启不解。

  “水车是一种引水装置,用水车可将河流之南的水引入河流之北,让南方的水患解北面的旱灾。”

  秦启眼前一亮,听着沈慕芸的话瞬间觉得醍醐灌顶。

  “大人的腿好了。”

  徐嬷嬷退回沈慕芸身边,附耳提醒:“时候不早了。”

  沈慕芸也深知今日进宫的重点,简单向秦启告辞说道:“若大人对水车之法有疑问稍后可在宫门等我。”

  沈慕芸走的匆忙,秦启甚至来不及问她的身份,只得向清正嘱咐道:“去查查这位姑娘是谁家的,我要好好请教一番她说的水车之法才行。”

  清正将自家大人扶起,想了想说:“今日大人进宫我在宫门口看见了辅国公府的马车,这姑娘莫不是沈家大小姐?”

  “原来如此,辅国公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沈家大小姐当有此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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