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在办公室和顾焉大眼瞪小眼。

　　“所以你为什么把我弄到你家去？”

　　“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顾焉似乎有些头痛，伸手碰了碰脖子上的纱布。

　　“全是血，也不能去酒店。”

　　哟，还想挺多。

　　“那你……不怕死吗？”

　　我双手抱胸，直视他的眼睛，“你一不报警，二不去医院？”

　　“你凭借什么觉得，我不是个坏人？”

　　“流了那么多血，你不怕死吗？”

　　我又问了一遍。

　　我是个咄咄逼人的坏胚。

　　人们会毫无理由地放任身边的危险因素吗？

　　反正我不会。

　　所以顾焉从昨晚到现在对“被吸血鬼突袭”这一件事情上的反应就很反常，反常到如果我不弄明白真相，不敢继续再待在他可以看到的地方。

　　“还是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所以违背常理，没有将昨晚的事情宣之于众。”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在审问。

　　我等着他说话呢，突然有人敲门。

　　“顾总，开会了，其他人已经到位。”

　　是他的秘书，一位兢兢业业的996战士。

　　“马上去。”

　　顾焉回他，然后盯着我看。

　　他从桌上摸了几份文件站起身，眼睛里透露出挣扎的意味，还有一些我本可以看懂但本能让我拒绝看懂的东西。

　　我都以为不会等到他的答案了。

　　但是，他在扭开办公室门把手之前，背对着我叹气：

　　“我也不知道……”

　　搞什么！

　　我盯着他背部平平整整毫无褶皱的西装，皱起了眉头。

　　“或许？真的是喜欢吧……”

　　语毕，也不敢看我。

　　他夺门而出。

　　这就？

　　跑了？

　　我沉默地盯着地板，这才发现车钥匙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喜欢？

　　这可吓死我了！

　　既然当事者之一借着开会躲离现场，那么其他事情容后再说。

　　我给部门的同事打电话，说家里有急事，请一天假。

　　同事一惊一乍地说：“哎呀薛主管，我说你上午怎么没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确实出事了，不过出事的是咱顾总。

　　下午一两点了，我顶着一天之中最毒的大太阳，速速回家。

　　因为顾焉血液的关系，我现在精神百倍，也不觉得太阳刺眼了。

　　这得感谢他。

　　在顾氏集团，我是一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主管。

　　管着十几号人，该加班还是得加班。

　　在这份工作之前，我基本上在夜间工作，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所以我现在晚睡，不叫熬夜，叫熬日。

　　若你问我为什么要选择在白天上班，我只能说，他们给的太多了。

　　顾焉是个很大方的领导。

　　多一点钱，我的血液就多一份保障。

　　现在看来，钱还是不够，不然我就能找到其他的血液供应渠道。

　　窗明几净，晚风送凉。我斜斜倚靠着落地窗，忍不住想起顾焉

　　他今日的言语，确实在我颅内蹦迪。

　　昨夜进食了大补之物，我现在精力过剩，晚上多半是睡不着的。

　　想着他的血液，我的牙齿竟然又开始蠢蠢欲动。

　　克制！

　　克制！

　　我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