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礼部侍郎霍星言为证霍家清白,以死明鉴,一头撞在了宫门前。
消息穿到我院子里的时候,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哆嗦问:“你说谁?”
丫鬟急得直哭:“礼部侍郎,霍星言。”
“小姐你可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我追着霍星言后面跑了这么多年,东离谁人不知。
我身子晃了一下,伸手扶着身旁石柱才勉强站稳:“他怎么样了?”
“听说血洒了一地,当场就盖了白布。”
那般耀眼夺目的人,他本该在朝堂上施展自己的抱负,有一片自己的天地。
可结果呢?
他就这么死了?
我有些恍惚地摇了摇头,这不对,错了,错了!
突然想起什么,我猛地抬头问道:“他呢?霍星廉呢?”
迟迟没有霍星廉的消息。
据说霍家人已经全部被收押,准备三日后问斩了。
我还是出不去门,甚至连老爹的身影都很久没有看见了。
我终于病倒了。
距离上次生病快有两年了,我向来觉得自己天赋异禀,得了副铁打的身体。
我还是高估了我自己,这次的病来得又急又凶。
我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两日,期间老爹来看过我一次,但我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
两日后我终于能下床走动。
病重闷着难受,我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出了院子。
本想去找老爹问问霍家的情况,结果刚出院子就碰见了老爹从外面回来。
身后还跟着一个披着斗篷看不见脸的人。
我轻声唤了一句:“爹。”
老爹下意识朝后看了一眼,然后便开始呵斥我:“你病还没好,瞎逛什么,给我回去!”
我看向他身后,问道:“他是谁?”
老爹一摆手:“你又不认识。”
“哦?”我眼睛始终盯着他身后那人:“我怎么感觉我认得呢?”
老爹有些不耐烦,正要吩咐人将我带回房内,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铁蹄声。
“文丞相海涵,下官奉命搜捕逃犯,还请丞相行个方便。”
门口有人叫门。
我看向老爹。
老爹脸色很难看。
我又看向那人。
那人身子有些抖。
我一把抓过他的手腕,拽着他往自己院子走。
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我回头喝道:“霍星廉,你要想活命就跟我走!”
带队搜寻的人是大理寺少卿宋云,他素来是个不讲情面的。
即使我老爹是当朝丞相,他还是依旧带人闯进了我的院子。
我爹指着他骂:“这是我姑娘的闺房,你敢带着这么多男人进去?”
他敢这么做,我爹就能连夜写上十张折子参他。
最终宋云让了步。
他决定一个人进来搜。
我爹再阻拦就显得做贼心虚了。
宋云在我房里慢悠悠逛了一圈,惬意的就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
衣柜,箱子等能藏人的地方也都掀开看了,最后只剩我的床。
我从被子里探出头,半眯着眼看他:“宋大人还要搜我的床榻不成。”
宋云颔首:“职责所在,文小姐见谅。”
我说:“不见谅,我前些日子生了病,久不见好,大夫说让我发发汗,故而我眼下形容有些不整。”
我又抬头看他:“你若是执意要看也行....”
说罢,我扭头往外喊道:“爹,让人去请媒婆,顺便把我跟宋大人的婚书拟好。”
宋云一愣:“你这是何意?”
我嗤笑一声:“你觉得被你看了身子,我还能嫁给旁人?还是说,你是想逼死我?”
宋云不说话,目光在我床上来回打量了几个来回,终于叹了口气。
罢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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