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蔓延,京畿将军率部攻入,在没有发现一名匪徒的情况下,虚报大捷,冒领功绩。
泥螺山匪患一事得到了朝廷的重视,还特别张榜告知沿途的旅人。
逃出山寨的沈念等人在一处村子落脚。
这一日,天色阴沉沉。
沈念和呼延魁带着几个兄弟上山观察,没睡醒的沈墨白像个拖油瓶一样,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嘟嘟囔囔的跟在后头。
喽啰们想要抱起沈墨白,可小家伙执拗不肯,一直跟着大家到了目的地。
展开舆图,呼延魁对沈念介绍道:“大当家的,这座山的后面有一个青峰镇,目前不足百户人家,却是南方商人进京必经的一条路,其次就是泥螺山那条官道。”
正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远处的青峰镇时,沈墨白打着哈欠,扯着师爷的衣角:“师爷、师爷,山下的那两辆马车有古怪。”
师爷定睛一看,这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前行,所经过的山道上,车辙印子明显深凹。凭借多年的劫道经验,这两辆马车上一定有贵重的宝物,亦或者是不知道挤了多少人在车厢里。
行至坑洼处,马车陷入了泥潭。
为首的马车上跳下来五、六个带刀侍卫,转眼又见策马而来的甲胄骑兵。
师爷唤来呼延魁,沈念收起舆图向山下探头探脑。
“看样子是个大户人家,叫兄弟们准备。”
沈念歪着头看了眼呼延魁和师爷一眼,搭着他们的肩膀轻咳道:“二位兄弟,咱们这趟出来是要去青峰镇看看营商环境的。你们现在这样,是打算重操旧业吗?”
师爷干笑道:“大当家的,我只是一时忘了身份,一时技痒。”
沈墨白跑下山丘,径直朝着那两辆马车而去。
侍卫们见一个疯跑的孩子靠近,以为是附近农家的孩童便没有过于警惕。
可调皮地沈墨白鬼鬼祟祟地爬上马车,在车厢里转了一圈,搞得车厢里的女眷一阵鸡飞狗跳。
侍卫们见主人被骚扰,马上开始对沈墨白进行围追堵截。
眼瞅着儿子被人欺负,沈念这暴脾气上头,扯着裙摆飞奔下山。
呼延魁知道师爷不擅于武力,带着兄弟们冲下山去和侍卫们打作一团。可没几下子,山匪们就处于劣势的境地,被打的溃不成军。
沈念掩护着呼延魁带人先撤,自己留下来殿后。
一只清瘦的手掌撩开帘子,缓缓从车厢里走出一位面带粉饰的阴柔男子,身后还跟着两名婢女。
侍卫们拔刀架在沈念母子的脖颈上,男子低沉的嗓音严命道:“你们都给本座小心着点,要是刮花了这姑娘俊俏的小脸,我要你们好看。”
环视四周,男子便欣然笑道:“此地是青峰镇与京城的官道,地势险要,是个设伏的好地方。只可惜这里人烟稀少,本座就算是杀了你们也没人知晓。”
沈念担忧地看着沈墨白,不停的暗示。
侍卫将沈墨白押到男子跟前,“启禀曹大监,在这个孩童身上发现了这个。”
曹大监接过侍卫手上的一个荷包,上面绣着并蒂莲的图案。思忖半晌,猛地想到这图案的出处,对沈墨白询问道:“这个物什从何得来?”
“爷爷要是想知道,那就先给我十两银子,我再告诉你。”
曹大监年逾五十出头,从小家贫被父母送进宫做了太监,见过的孩子多如牛毛,但可以在巍巍皇权下存活下来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如今权倾朝野,身边却无一个家人。
落得孤独终老的境地。
弯下身子,面对沈墨白如此可爱又有的孩子,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
摆手叫人放开了沈念,让她们母子团聚。
侍卫们纷纷收刀警卫。
“老先生,为何放过我们母子!”
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曹大监,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今儿个本座吃素,不想杀生。若是你们母子愿意,可以认我做个父亲,也算是报答我的不杀之情。”
“父亲?”
这沈念还没反应过来,沈墨白就墙头草的抱着曹大监嬉闹,“要是娘亲认了爷爷做爹爹,那小白就是爷爷的孙子了,是不是这样?”
看着如此灵动的沈墨白,曹大监欢喜的抱在怀里,直接拿出一锭金元宝赏赐给他。
“乖孙,快让爷爷好好稀罕稀罕。”
正把沈墨白抱在怀里,可没一会儿,曹大监的手臂似乎是受了什么严重的伤,幸亏沈念出手迅疾,才幸免于让小家伙摔个屁股墩。
侍卫殷切道:“大监,您的手臂还好吧。”
“不碍事。”
沈念放下沈墨白,一把拉住曹大监的手腕把脉,“你的经脉里有两道真气在乱窜,如果不能化解必定会让这股内力伤及到五脏六腑。虽然我不懂武功,但我可以用鬼门十三针帮你消散这股内力。”
侍卫担心这沈念会对曹大监不利,上前阻拦:“你个乡野的野丫头,竟敢在此胡言乱语。”
曹大监摆手示意侍卫走开,邀请沈念进到车厢里一叙。
“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沈念,江左人士。”
拿出随身的针袋,沈念娴熟地施针技术让曹大监不疑有诈,反而深信不疑的任凭医治。
宫中的庸医大多都是世袭罔替的医官,根本不具备真才实学。
被沈念扎的这几针,曹大监的脸色明显好转了些许,沈墨白乖巧地帮忙。
一炷香过后,曹大监运功疗伤,发觉体内的那两股真气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
打开手边的一个木匣子,里面满是金银珠宝。
沈墨白星星眼的凑到曹大监怀里打滚卖萌,“爷爷、爷爷,这些是要给我买好吃的吗?”
曹大监拿出一块腰牌赠予沈念,“这是禁宫的腰牌,如果在京城遇到什么困难了,可以凭借此腰牌来找我。不管多大的事情,只要本座可以化解的,那便是小事一桩。”
“门下省!”
“沈姑娘,这乖孙我是认下了,不知道咱们这段父女情能否续上。”
捧着那块腰牌,沈念颤颤巍巍地说道:“方才的事,曹大监不会感到疑惑吗?”
曹大监笑着说道:“你是说那伙山匪吗!要是他们也是你的朋友,本座可以签发招降令,让他们加入内行省的编员,为朝廷效力。”
“义父胸襟海阔,那女儿就带兄弟们谢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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