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仪微微皱起眉头来,手上的笔也放了下去:“你听谁说了什么?”

  “我只是想起来父亲是在意着沧州水患的,就多了解了些。”

  阮凤清扯了个谎。

  阮景仪一反之前对她的态度,颇是有些强硬:“这件事儿不该是你关注的,朝堂上的事情眼下还不至于你一个深闺小姐出面——”

  “父亲,我为何要出面?”

  阮凤清打断阮景仪的话,面上越发的认真:“我知道父亲担心这是否是女儿在胡说,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让父亲不敢相信,可是说到底,女儿是您的孩子,我也只是想防患于未然。”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半晌,阮景仪叹了口气:“你说吧。”

  女儿的消息也不见得是有用,但是跟妻子所说是一样的,女儿现在的主意大着,若是没道理,他就当做哄女儿高兴就是了。

  阮凤清才懒得管阮景仪是不是对她起了敷衍的心思,心下松了口气,道:“沧州水患,地势也多是平原,如今灾难当头,难民们大抵是没地方安葬逝去的亲人。

  尸体若是一直堆放,沧州的这个灾难只怕是给瘟疫提供了温床,往坏一点的地方想,只怕是现在瘟疫都已经有苗头了。”

  阮凤清看着阮景仪:“这并非是我危言耸听,《青州志》上面记载许多次的瘟疫,大都是在天灾以后的事情。”

  这件事儿说小还真是不小。

  阮景仪早就想过了这个,也的确安排了人去处理尸体,但是被阮凤清特意提起来,心里又有些许的不踏实。

  “我已经安排了有人在那边处理。”

  阮景仪如是道。

  阮凤清笑起来:“父亲是丞相,这种事情自然是想好了如何处理的,但是女儿的意思是,这件事儿不仅仅是在现在要注意防范。”

  上一世的阮景仪自然也是做了防范的,但是临时临尾,水灾一结束,瘟疫还是全面爆发了,归根结底,据说是朝廷的赈灾粮没有下发到沧州,出现了人吃人的现象。

  先吃死人,然后是那些老人孩子妇女。

  这听着吓人,可上一世的她见过那般多的风浪,也确实亲眼见到了那荒唐可怖的一幕。

  阮凤清指尖在桌子上摩挲:“天灾,粮食,瘟疫,这三样是紧密相连的,若是朝堂的赈灾粮能够如约而下……”

  剩下的话在如何也不是她能够说的了。

  莫说她心狠,这件事阮景仪若是不去注意,死的人的确无辜,灾难也的确可怕,可是都是与她无关不是吗?

  若是阮景仪决意要去做这件事,丞相府会被更加的看重。

  毕竟丞相府现在是她的靠山也是她的筹码,如若她的这个后台足够硬,自然是方便她行事的。

  “除了这件事,女儿还有一件事想和父亲商议。”

  开局就王炸,阮景仪不觉得第二件事情能让他再起什么波澜了:“我不过是离家两个多月罢了,你这还一套一套的了,说罢。”

  未出阁的女儿插手自己父亲的生活,还是比较尴尬的。

  阮凤清轻咳一声:“……父亲当年还未进京时候曾经迎娶过一位夫人,父亲可还有印象?”

  “……!”

  阮景仪方才大抵是还有些不怎么重视,这会儿看阮凤清的眼神都变了:“”怎么?

  阮凤清连忙澄清:“这件事和母亲没有关系!”

  阮景仪抽了抽嘴角,是不是他太宠爱这个长女了,竟然让她变得这般性格。

  “我前些日子无意间听说,当年那罗氏孕有一子,如今算来也是比女儿大三岁了。”

  阮凤清试探的开口:“父亲,不若将大哥接回府上?”

  方才的第一件事也就罢了,这第二件事让阮景仪的面上生了几分的恼意:“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

  好端端的,怎的会突然提起这个来?

  莫不是有人在试探现在丞相府的底细,亦或是想通过阮凤清来达到什么目的?

  思及此,阮景仪的脸色更差了些。

  阮凤清一看阮景仪的脸色,便就知道阮景仪是想岔了,连忙道:“没有的!”

  说完,阮凤清轻轻的叹了口气:“这事儿我也是无意间才知道,听说罗氏病逝,整个家也就剩下大哥了,好歹也是父亲的血脉,理应带回府上。

  更何况丞相府人丁衰败,旁人对丞相府的诸多算计还不是因为咱们府上只有父亲一个在奔波忙碌?”

  阮凤清微微的咬了咬唇,面上露出些许的悲哀:“府上只有我和雪清,偏偏雪清又是个小孩子性格,就算是我,也已经及笄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再府上了。

  我都还是阮府的大小姐,都已经有人想要算计到我身上了,若是往后……那又该怎么办?”

  这话其实也只是来让阮景仪接受罢了,她可没打算这么快就出嫁。

  果然,阮景仪想起来昨日专门来府上的符逸辰。

  “这些事情不急,我慢慢处理。”

  这话便就算得上松口了。

  阮凤清松了口气,立马表示自己的立场:“这件事对母亲而言着实是不公平的,我会去同母亲好好说道说道。”

  话都说的差不多了,阮凤清准备开溜,却被阮景仪叫住了:“凤清。”

  “父亲。”

  阮凤清讪讪的站住脚。

  不谈正事儿的阮大小姐在阮景仪面前看起来还是天真可爱的紧。

  乖乖巧巧的,多讨人喜欢。

  方才的老成真是讨厌。

  阮景仪叹了口气,孩子长大了,总是要老成点才能够有自己的生活。

  老父亲有点操心,但还是问道:“你和六皇子之间关系如何?”

  阮凤清先是愣了愣,随即摇摇头:“女儿同六殿下不过是及笄礼宴上见过一面,他漏下了一样东西,后来女儿还给他后也就昨天又见了一面。”

  这话说的认真,这些事情阮景仪若是想要查询也是可以查到的。

  “往后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了。”

  阮景仪只嘱咐了这么一句。

  从阮景仪的书房出来,阮凤清便就直接拐进了孙氏的竹堂,恰看见孙氏和南宫冷雁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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