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我带着红苗去给太妃请安时,太妃提及此事,软声安慰道:「弯弯莫委屈,是阿郁无礼了,皇上罚他也是应该的。」
直到这会儿,我才知道秦郁将我扔在风月楼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甚至全京都。
我,堂堂天海国的长公主,顷刻间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谈。
父皇因此震怒,降了秦郁的职,还打了他三十板子。看似是在为我出气,但我明白整件事少不了父皇的推波助澜,他不过是借题发挥,借机敲打秦家。
当然,如果可以,我猜他更想将秦家及太妃一脉连根拔起。
且不出意外的话,等我回到寝宫,父皇的赏赐和补偿便会下来。
这是他惯用的手段。
早在七岁那年,我便懂得,亲情在父皇眼里一文不值,他的眼里只分可利用的棋子和无用的废棋。
是夜,我又偷跑出宫。
来到秦府,我想看看秦郁。
不知道挨了那三十板子,他会不会疼得厉害?
我在屋檐上等到夜深,屋内总算是熄了灯。为了不惊醒秦郁,我轻手轻脚像做贼一样打开房门。
行至床前,透过窗外皎洁的月光,我看到了他拧在一块的眉毛。
心里又怒又怨,又禁不住伸手抚平。
「我说的好话你都不听,坏话倒是全当真。把我扔在风月楼,你这不是将把柄往父皇手里送吗?活该你挨板子!」
我就这样抚着他的眉,静静地望着他。
心里突然平静下来,多了几分安逸。
我跪坐在床边,双手交叠,歪着头缓缓趴在手上,「秦郁,如果、如果能一直这样看着你,就好了。」
「可惜,天亮我就得回宫了。不过我答应你,在你伤好之前,我定夜夜来看你。」
「对了,我给你带了枫叶糕,明日你尝尝,若是喜欢,还给你带。」
我喋喋不休,不知道讲了多少。明知道他睡着了,听不到,我还是想说。
接下来几日,夜夜我都过来同他说话,陪着他入睡。
以至于出宫太频繁,被母妃逮个正着。
母妃关我禁闭,罚我抄写女戒。
门口还有守卫换班把守,我便没办法出宫去看秦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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