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大佬的待遇吗?疼死她了啊!
纪轻寻不敢叫,想到周围连忙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气儿都没喘匀就急急从楼梯拐角跑下去。
回到纪家时,天色已晚,朦胧暗沉的夜色笼罩下来,地灯暖黄的光映衬着树根,氤氲着柔和的气氛。
但此时客厅内的气氛绝对算不上柔和。
纪轻寻抿了抿唇角,沉了一口气才走进去。
“啪——!”
她前脚刚踏进去,后脚一个茶杯就猛的砸过来,摔碎在她脚尖边,滚烫的茶水溅在铮亮的黑皮鞋上。
纪轻寻太阳穴突突的跳。
原书里,原主女扮男装虽然为母亲争夺了纪家的一席之位,但原主的地位并不高。
换个说法,如果不是原主母亲想出这么个馊办法,她们母女俩连纪家的门槛都进不去。
也正因为一开始酿造了这么个错误,原主从小就被这个父亲严加管教,而严加管教并不是为了去继承纪家的公司或者家产,仅仅是为了不让她在外边丢人。
在纪轻寻看来,这跟畸形管教没什么区别。
“才实习就给我惹祸,我纪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纪轻寻,你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愤怒开口的是纪家的男主人,她的父亲纪彦峰,快四十的年纪,浑身都透着一股严厉的气息。但这个严厉向来只对着原主,就因为这段不光彩的婚史。
——因为醉酒跟原主母亲一夜情,事后还被已经生下原主的徐思源找上门,即便原配早已病故,但这事儿上流阶层暗中都当做笑话来讲。
纪轻寻垂着眼睫,没有说话。
徐思源坐在一旁根本不敢为她说半个字,这种场景她在看书的时候都习惯了。
因为她逃走了,改变了小剧情,所以这段跟书里也不太一样。
“我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大学,好不容易让你进了宿城最好的医院,你就给我捅娄子?不尊敬前辈谁教你的?你要是因此被开除,纪家不会帮你!”
纪彦峰拧眉,眼中尽是愤怒。
要不是周围亲自给他打电话,说他这儿子在岗位各种偷懒不认真,被教育还不服气,顶嘴都快顶出名了,他都不知道这小兔崽子给他惹这么大一篓子。
从小到大就没给他省过心,他在上流圈子里的脸面都被这个小兔崽子丢光了!要是因此断了他的风评,影响公司的合作项目,他饶不了这个臭小子!
激烈的话音落下,徐思源立刻皱眉招呼她,眼里是实打实的着急,“小寻,还不快过来认错!”
纪轻寻眸色暗了暗,她有什么错?难道被周围那个老男人就地正法的时候发现是女儿身就没错了吗?
这是周围没得逞后的报复,她才是受害者。
与原著唯唯诺诺的原主不同,纪轻寻抬起坚韧的眸子,目光坦荡,“爸,法律还要讲对错,难道我被侵犯还要笑着尊敬吗?纪家可不是这么教我的。”
纪彦峰的脸色明显难看起来,徐思源吓了一跳,连忙眼神暗示她,“小寻,你说什么呢,你爸说的你就听着,二十多岁了怎么还叛逆?”
纪轻寻扯了扯嘴角,“妈,我不过实话实说却成了叛逆,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她清澈眼眸里闪过一道浅淡的讽刺,随即看向面色阴沉的纪彦峰,“爸,请您明白,第一医院的实习名额是我自己争取来的,跟纪家没有关系。”
纪家虽然在宿城算得上豪门,但也只是金字塔中下层的豪门,顶多比平头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也没那么无所不能。
“我向来听话您是知道的,但如果我处在受害者这一方您还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让我遵守您的话,那恐怕我做不到。”
从来乖顺的人一旦反抗就会让人接受不了,纪彦峰也不例外,他一巴掌拍在桌上,菜碟都被震的发出碰撞声。
“纪轻寻,你要造反吗?”他神色阴郁,怒意一览无余。
“小寻。”徐思源摇摇头,眼里的慌乱看的她心口莫名一揪。
原主之所以这么听话,为的从来都是她妈妈,尽管很多地方她并不认同这个母亲,但……她占了人家的身体,总归不能过分任性。
神经绷紧了几分,纪轻寻捏紧了手指,低垂着眸子道:“知道了。”
“明天去医院,该道歉的道歉,该认错的认错。”纪彦峰的脸色总算缓和一些,但说话依旧一股子大男子主义。
她没反驳,心情略微有些沉重。
回到自己的房间,头顶白炽的灯光洒下来,纪轻寻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走进浴室。
光洁干净的镜子里,少女细碎如男孩子的短发遮住了额头,那张白皙的面孔将骨感与柔和糅杂在一起,澄澈如玻璃球般的双眼此刻有些黯淡。
但这张脸,不管从五官的哪个角度看,都美得无可挑剔。
揉了揉额前的碎发,纪轻寻想到周围那张脸,浑身上下的细胞就都在诉说着恶心二字。
刚才是她鲁莽了,羽翼未丰就想着逃离这个让人糟心的家,和这个糟心的父亲,多少草率了点。
随便洗了把脸,纪轻寻就着迟来的困意睡下。
次日。
第一医院。
纪轻寻像往常一样往外科科室走过去,却见路过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蹙眉看了下自己的衣着,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纪轻寻,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身后传来同事于泯的声音,她回头看过去,有些不解道:“大家今天都怎么了?”
于泯咳了两声,看了眼四周,抬了抬眼镜悄咪咪道:“你身为当事人怎么还不知道呢,我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了,院长找你呢,赶紧过去吧。”
“院长?”纪轻寻刚问出口就反应过来,周围把不尊敬前辈还顶撞前辈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她头上,院长找她也不奇怪。
但……她怎么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纪轻寻没再多问,转了个方向就往院长办公室过去了。
“咚咚——”
敲了门,她才礼貌的进去,一眼扫过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周围,她很淡定的问:“院长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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