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睛,脸上是肃穆的神情。
他拧眉点了点手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纪轻寻不解,拿起手机差点双眼瞎掉。
——手机上是一段视频,而视频的主角之一不是别人,正是她!
一共两分钟的长度,全是两具赤身裸体的男人互相帮忙坐着不堪入目的事情,甚至连她“销魂”的叫声都惟妙惟肖的流露出来。
纪轻寻眼皮子跳了跳,耳根止不住发烫。
顺着顶着她那张脸的人身躯往下看,果不其然看到那标志性的生殖器官。
又小又短……
为什么要把她的脸配在这样的男人脸上,奇耻大辱啊!
刚要开口反驳,身后就传来很有质感的敲门声。
“院长,我们谢总想跟你谈谈合作细节。”
谢总?
纪轻寻下意识回头,果不其然看到昨天那张脸,肾上腺素顿时飙升,瞳孔骤缩。
救命啊妈妈,怎么哪里都有你!
院长立刻堆起谄媚狗腿的笑,“谢总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这儿都没给您准备好。”
瞟了一眼纪轻寻和周围,他立马笑着往外走,“谢总,这边请。”
纪轻寻回过神来,微动手指关掉手机,却不想——
“啊恩,再快一点,太……太舒服了……”
她猛的睁大眼睛,迅速垂眸,这才发现自己按的是音量键!
整个办公室在这一刻寂静下来,针落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纪轻寻耳廓滚烫,心脏怦怦乱跳,匆忙紧张之下硬是关了半天才关掉,而那销魂的声音更是足足叫了半分钟。
院长混浊的眼睛此刻像是机关刀,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而谢澜弋本人正淡漠冰冷的望着她。
纪轻寻知道,今天这个事儿必须有个解决。
深吸了口气,她目光坚毅,一字一句道:“视频是合成的,想必院长比我更清楚,我相信技术部门不是吃素的。”
“我知道院长跟周主任关系好,但这不是你们在我身上泼脏水的理由,这个医院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腐烂到骨子里的人才会这样乌烟瘴气。”
她扯下脖子上的实习挂牌,“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你们这家医院我不屑于,老娘不干了!”
纪轻寻撂下这些话转头就走,没有丝毫犹豫。
“那天在医院的人是你?”
谢澜弋冷隽的脸庞上没有丝毫波澜,幽黑的瞳孔仿若深渊凌迟着她。
纪轻寻闻言脚步一顿,她憋着一肚子火,勾唇冷淡一笑,“对,就是我,就祝谢总跟这家医院好好合作到天荒地老。”
说完,她毫不畏惧的离开,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这个结果她昨晚入睡之前就想到了,意料之中,只不过难以回家交代罢了。
回到实习工位上收拾东西,纪轻寻顶着全科室同事异样的眼光往外走。
“呼——”
不就是个工作吗,她穿书前可是中医院某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首席弟子,这么高水准,怎么可能安顿不好。
只是今天在哪里度过是个问题,她肯定不能这么早就回去。
抿了抿唇角,纪轻寻缓缓往地下停车场过去。
纪彦峰虽然严厉,但该有的配置还是有,这一点上,她觉得还不错。
地下停车场凉嗖嗖的,她刚走到车门边就听到一声隐忍的闷哼声。
咦?
纪轻寻动作一顿,踮起脚尖探头望了望,一抹被车挡了大半身子的男人止不住的颤抖。
蹙了蹙眉,她放下纸箱走过去,声音放的很轻,“请问……你还好吗?”
一身黑衬衫的男人缓缓抬头,面色惨白,眼尾布着红血丝,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情况不容乐观。
“怎么是你啊,还真是哪里都能碰到。”
她就说刚刚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这个身影有点儿眼熟,没想到还真是谢澜弋。
男人冷沉的眸子睨她一眼,搭在左膝上的手紧紧捏成拳,骨节泛白。
“滚。”
沙哑发颤的声音显然没有什么震慑力,纪轻寻撇了撇嘴,“谢总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无语。
谢澜弋的眉头又皱紧几分,面庞难掩痛苦,任由脸上血色尽褪。
“腿疼?”
作为学医的人,纪轻寻没办法坐视不管,暂时摒弃那些成见。
“我让你……滚。”谢澜弋疼的连话都快说不完整,眸色冰冷如利剑。
要不是看他疼成这样,纪轻寻真想给他两拳。
怎么什么奇葩的人和事儿都让她遇上了。
她半蹲下身子,纤白的手指在他左膝上捏了捏,还没说话就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极度忍耐的闷哼声。
隔着西装裤她什么都看不见,只好伸手去撸起裤管。
“你做什么?”
谢澜弋声音哑的仿佛沙砾中滚过,连带着粗重的抽气声。
“当然是看病。”
纪轻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手法利落又迅速。
掀起裤管,看到他红肿泛紫的膝盖时,她愣了一瞬,随即捏了捏,很硬。
纪轻寻脸上的神情不由严肃起来,指尖在小腿肚按压了几下,意料之中的有硬块。
“谢总,你这个情况不太好啊,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有很多年了吧。”
她说着顿了顿,“起码得有个三到五年。”
这个毛病她曾经跟着老师学中医的时候听过,但没具体见过,只知道西医是治不好根本的,这属于疑难杂症一类,自然也就只能用偏方。
谢澜弋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阴冷的光,伴随着几分危险。
“你膝盖现在这么肿,发作的次数肯定不少,我只能先给你暂时压制一下。”
纪轻寻说的不疾不徐,起身去箱子里翻找出一套针灸用具。
她熟练的打开,摸出一根极细的银针,稍稍转了转就听到他冰沉威胁的声音:“滚远点。”
纪轻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如果真要害你,趁你现在这个状况掐死你都可以,还用得着这么费劲?你脑子被门夹了?”
半个小时后。
纪轻寻捏了捏有点发酸的手腕,将银针从他膝盖上取出,动作很是规范。
谢澜弋黑沉的瞳孔里闪过暗芒,原本疼痛难忍的膝盖此刻已经没什么太大感觉了。
但常年养成的警惕令他难以轻易相信眼前这个少年,“假装碰到我,再施展你的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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