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年年在母后宫里,儿臣来带她回去。”萧冀直接开门见山,不和沈太后多废口舌。

  听见萧冀叫沈侏年的小名,沈太后止了笑,继续和萧冀打哑迷,“年儿这几日都留在寿安宫里帮哀家抄写经书,怎么,是菀茵伺候的不好吗?”

  “母后的意思儿臣都明白,只是沈菀茵笨手笨脚的,确实没有年年伺候的好。”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萧冀这样不给面子,沈太后也冷了脸,轻哼一声,“哀家看,不是她伺候的不好,是皇帝心中已经有了更好的人。”

  “母后既然知道,就应该让儿臣带年年回去。”萧冀没有否认。

  沈太后斜眼看他,中气十足:“若哀家不肯呢?”

  “如果母后不同意,就别怪儿臣硬闯寿安宫了。”萧冀毫不怯场的回望沈太后,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有种剑拔弩张的味道。

  “好啊,皇帝果真是长大了,居然敢跟哀家叫板了。”沈太后冷笑,看着萧冀的双眼闪过一丝寒意。

  她不是萧冀的生母,但也精心抚养了他这么多年。八岁前的萧冀和沈太后母子感情颇深,萧冀一直拿沈太后当生身母亲一样孝顺,沈太后也是尽心尽力的教导他。

  可在萧冀八岁那年,先帝立了赵贵妃的儿子为太子。那是沈太后和赵贵妃斗的最厉害的几年,以至于她忽略萧冀、错过了他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沈太后想弥补时已经晚了,萧冀和她越来越陌生,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但更多的是生疏。这几年,因为沈氏一族的事,沈太后几乎和萧冀闹的不可开交,但在旁人面前,萧冀还是给足了她该有的体面,从未向今日一样不给她面子。

  “母后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想将年年从朕身边带走,这是朕的底线。”萧冀直言不讳,完全无视沈太后震惊的表情。

  “混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沈太后没想到萧冀会大胆到向自己表明心意,气的猛拍桌子,怒道:“年儿是你的小姨子,就相当于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对她有非分之想?你这样做,对得起皇后吗?”

  萧冀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冷笑一声,“妹妹?沈菀茵不也是皇后的妹妹,朕的小姨子吗?为什么母后就要送她上朕的床呢?”

  萧冀这话说的直白,直接将沈太后的心思揭之于众。侍女们低着头跪了一片,不敢听也不敢想,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沈太后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早知道萧冀今日会来,原本她想着可以借沈菀茵的事来提点萧冀,让他断了对年儿的念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直接,只是不怕被世人们议论了?

  沈太后真的想错了,错的太离谱了,萧冀原比她想象的更难对付。

  沈太后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她抚着额,强压怒意,“她不一样,年儿已经定亲。要不是皇后身子不适给耽搁了,她早就嫁进康王府了。”

  “定亲了又如何,皇后先前不也是和萧悚定了亲?就算年年和萧歧成了婚,只要是朕想要的,就一定会夺回来。”

  “母后也别忘了,儿臣当初求娶的人本就是年年,是母后和靖平候硬将皇后塞给了儿臣,若不是你们从中阻拦,朕和年年也不会是今日的结果。”

  萧冀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话、和沈太后针锋相对。沈太后气的头痛欲裂,却又拿萧冀无可奈何,如今的萧冀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她深感无力。

  萧冀留给沈太后一个倔强的背影,“没什么事儿臣就先退下了,母后保重身体。”

  傍晚的夕阳投在萧冀身上,给他的背影披上一层光辉。沈太后恍惚看见了,那个倔强的跪在雪地里、说要娶年儿的青涩少年郎,背影与现在高大的萧冀相重合。

  沈太后这才明白,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萧冀的“初心”从未变过,他想要的一直都只有年儿一个。

  近日天气升温,偏厅里暖烘烘的。人一热就爱犯困,沈侏年一手握着毛笔、一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萧冀过来的时候,沈侏年正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还“吧唧吧唧”了两声。

  明月和听月正在一旁帮她抄写佛经,见到萧冀来了,连忙起身准备给他行礼。萧冀食指放在薄唇上、“嘘”了一声,示意她们下去,别吵醒沈侏年。

  听月和明月蹑手蹑脚的退下,还不忘关上门,完全不知道自家姑娘已经羊入虎口了。

  “真是个小懒猫。”萧冀看着沈侏年酣睡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动作轻柔的擦去她脸上的墨水印记,眼底泛着无限柔情。

  站在窗边的季芙瞧见这一幕,受到的震惊不小,轻呼一声、捂着嘴后退几步,她原本是准备来找沈侏年一起放风筝的。

  她知道沈侏年是沈皇后的妹妹,应该同陛下关系不错,可是官家对她的举动……是不是也太亲近了些?超过了姐夫对小姨子的关心,倒像是情人之间的暧昧。

  萧冀察觉到有人在暗处偷窥,凌厉的目光从窗边扫过。季芙怕陛下发现自己,来不及多想、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萧冀看了门口的子林一眼,子林会意,点点头朝季芙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萧冀俯身,摸了摸沈侏年乱糟糟的头发,他呼吸的每一口气里,都带着她的体香,萧冀着了迷,声音嘶哑:“乖年年,朕快要忍不住了。”他再也不想过那种午夜梦回时、只有他一人躺在那冰冷的龙床上的日子。

  沈侏年已经入了宫,他很快就能将她揽入怀中,抱着有体温的年年入睡,他再也不用一个人尝试孤独的感觉。

  萧冀自翊是个君子,绝不会趁人之危,可今日他想做一回偷香窃玉的小贼,沈侏年粉嘟嘟的嘴唇就在眼前,只差一点就能亲上了。

  沈侏年的眼睫毛颤了颤,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看着眼前放大了十倍的俊颜,吓的大叫一声,“啊!”从椅子上“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头顶撞到萧冀的下颚,又被反弹回了椅子上。

  “啊,好痛!”沈侏年捂着额头,吃痛的呲牙咧嘴。

  “朕也疼。”沈侏年刚才那一下可不轻,萧冀的下颚泛红,故作委屈的看着她。

  沈侏年揉揉额头,嘟囔道:“陛下,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沈侏年突然闭了嘴,不肯继续说下去。

  “以为什么?”萧冀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嘿嘿,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有人要抢我的好吃的,吓的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沈侏年难为情的挠了挠头。

  “所以你是把朕当成了抢你东西的人?”闻言,萧冀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不自觉的愉悦。

  “嘿嘿。”沈侏年怕萧冀还要计较刚才的事,连忙扯开话题,“陛下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还是阿姐有事?”

  “朕来带你回家。”

  “回家?去哪里啊?”身高可真是硬伤,沈侏年要扬起头才能看清萧冀的表情。

  “回长春宫。”

  “可以回去了吗?”沈侏年欢呼一声,虽然在这里姑母待她很好,但每天面对着枯燥无味的佛经,她只想打瞌睡,“可是姑母那边?”

  “朕已经跟母后说过了。”

  “好耶,我们回家了。”沈侏年从椅子上跳起来,欢欢喜喜的跑去收拾东西。

  萧冀勾唇笑,他实在是爱极了沈侏年说“我们回家”时的模样,就好像他们真的有个家一样。

  子林这时也回来了,恭敬的走到萧冀身边,轻声道:“陛下,刚才窗边那人是季府的大姑娘。”

  “季家的人?”萧冀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回头看了里间的那抹翩翩倩影一眼,终是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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